第十章 获百宝囊

会飞的猪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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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错,那看着十分陈旧的铜片,正是失传的长恨拳拳谱,这胡啸天从第一天入门起,直到师傅去世那天,他总共没见过七回。

    最后那部内经传到他的手上,但是拳谱,一直下落不明。他师傅就这样撒手西去,留下这最后的谜团。但是大家都估计,这拳谱是传给师傅惟一的儿子,就是现任馆长王赤洪,但现在看来,其实不然。

    胡啸海伸出胖乎乎的手,勾了勾道:“铜片儿拿来!”

    傅小蛙满心疑惑地缓缓将铜片交到那胡管事手中,他不知为何胡管事的表情会变得如此严肃,是的,他不知道,他从未见过胡管事这样的表情。

    胡啸海接过铜片,感觉着入手极为沉重,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拿到这本拳谱,心中泛起许些激荡。这勾起他回忆着遥远的过去,很遥远,很遥远的岁月,那是一段充满快乐和忧伤的时光。

    往事回首不堪,他轻叹着,将气元轻轻注入铜片之中,铜片上方的虚空,顿时幻化出一幅习武拳法,这幅画如果流莹般飘渺异常美丽,在空中飘动,在放着异彩。

    这神奇的一幕,看得那傅小蛙惊叹连连,像他这般没过世面的山里娃子,看着这美丽的画卷,顿觉新奇万分。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铜片竟然有如此奇异的功能。

    这拳谱,曾经也是胡啸海梦想得到之物,但他还是收回气元,那美丽顿时消失变回那陈旧不堪的铜片。

    他将铜片丢回傅小蛙,恶狠狠地道:“收好,再拿去换糖,老子就抽死你!”

    这么好玩的东西,那傅小蛙自然不舍得再拿去换糖,他这样的穷苦孩子可玩之物本来就少,现在怎么说这也是如此神奇的玩具,但这傅小蛙还是好奇问道:“胡管事……这是个什么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见那傅小蛙拿着至宝还似个愣头青样,胡啸海心中憋口气问道:“你哪来的?”

    傅小蛙如实回道:“扫地的郭老头给的,说是十几年前扫地时捡到!”

    这胡啸海心中顿时明白,那肯定是十数年前丢失而被扫地的郭老头拾到。不过他也是奇怪,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会掉在武馆中被郭老儿拾得,这是一个迷团,恐怕要去问过世的师傅才会知道。

    拳谱落在傅小蛙手中,胡管事才算踏心,至少拳谱有了个好归宿。没想到,十几年来,这个拳谱一直静静地躺在郭老头的床底,让所有人都以为传给了王赤洪馆主,还害得那肖正天一直耿耿于怀。”

    那胡啸海感叹道:“竟然是天命,你便拿着吧,日后应该能用上,或许等那一天来临,这便是你的使命!”

    那胡管事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,听得那傅小蛙糊里糊涂,只见傅小蛙噢地一声,挠挠脑袋。

    此时在那武馆的另一端,便是在那肖正天的厢房之中,那肖正天,肖大师傅正在一如即往地小啜着清茶。这个时候,那小文已外出习武估计要傍晚才会归来。现在厢房中,便只有肖正天跟曹子敬两师徒。

    说这曹子敬今天前来,便是有些事情,想要跟师傅问个明白。

    却见那曹子敬满怀心思,慢慢地切入话题道:“师傅近两年身体可好?”

    肖正天喝着茶,淡淡回道:“还算硬朗,这把老骨头还可以熬个许久的!”

    “师傅您自有长寿之相,定是万寿无疆罢!”曹子敬说许些承呈。

    肖正天笑着摇摇头道:“如果突破不到那个境界,就要像你师公一样百年归老,不过,为师也不指望那种飘渺的事情,都这把年纪,这已是该想之事!”

    看到快要进入正题,那曹子敬小心翼翼地试着问道:“瞧师傅您说的,听说长恨拳的内经和拳法,就有突破的法门,不知是否真确?”

    “如果可能,你师公也不会这样百年归去!”肖正天笑笑道。

    曹子敬再次深入话题道:“或许,师公也没有寻得长恨拳的最终奥义呢?”

    说到这个,那肖正天顿时愣住了。其实说到底,他也不知道王洪刚师傅到底有没有领悟长恨拳的最终奥义,或许真的像曹子敬说的那样,长恨拳确实有可能突破寿元,而延长生命。

    不过肖正天依然摇摇头,继续喝着他的茶道:“就算是这样,为师也没有时间去突破,只有等着百年作朽罢!”

    “但我还有时间,师傅,您可否将内经和拳法传授徒儿?”曹子敬终于道出此行目的,这也是他回到武馆的目的。

    肖正天严肃地放下茶杯,正色道:“子敬,为师待你若亲子,如有内经和拳法,为师定会传授,但是为师只能告知你这样一个事实,为师并没有得到内经和拳法的传承!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?您是师公的大徒弟,师公理应传给你才是!”曹子敬急道。

    “唉!”肖正天一声轻叹,心中泛起无限哀伤,然后道:“说是如此,恐怕最亲的还是莫过于亲子,那内经和拳法,现在只怕是在王馆主手中!”

    “可您怎么也是师公的亲传大徒弟,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肖正天一拍桌子怒道:“不要说了,他心里没有我,我只能告诉你,内经和拳法都不在我这,千真万确!”

    曹子敬顿时焉下,不知如何触动了师傅肖正天的心中疼处,他忙着安抚道:“师傅请息怒,这容易伤了身子,徒儿知错,不该问及此事!”

    肖正天的怒气降下来,他最终觉得这也不是曹子敬的事,也就平下气来道:“如果你真想得到内经和拳法,便想办法去找王赤洪馆主罢!”

    曹子敬双手作揖:“徒儿明白!”

    “好了,我想休息一下,你先去吧!”肖正天挥挥手。

    曹子敬知趣地退下。

    曹子敬出门,脸色顿为不好,本来他满怀希望。却是没料到,那肖正天师傅身为长恨拳的大徒弟,也没能得到真传。看来,想要找到内经和拳法,只有想办法到馆主那找寻。

    曹子敬不太高兴地走在武馆之中,此时,却见那天见到之孩童迎面走来。这孩童见他,腿步匆匆似乎想要躲开。

    曹子敬今天气神不爽,便唤道:“那边的孩童,你给我过来!”

    傅小蛙心中不由暗自叫糟,自己依然没能躲过曹子敬的眼睛,只有硬着头皮来到曹子敬跟前。

    曹子敬瞅一眼傅小蛙道:“破孩,那天你不是很有志气,敢在我面前耍横?”

    “那天,是我一时冲动,您不要见怪,我向您道歉!”

    傅小蛙赶着道歉,那天为着郭老头他才硬着和这人顶撞,今天是自己一人,他倒是可以隐忍一切不招惹是非。

    曹子敬本是想拿他出些气,没想到今天这孩童如此服软,气便没处发,见着这孩子一身碰烂,揍也是脏手,心中自是瞧之不起。

    见那傅小蛙鞠躬着,一块铜片儿从怀中掉落出来,咣啷声响掉在地上,傅小蛙赶忙着拾起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曹子敬瞅着那个满是铜绿的脏东西,不由皱皱眉。

    “这个?”傅小蛙道:“我本来打算拿去换糖的,您喜欢便拿去,也当是我赔个不是!”

    傅小蛙赔笑着将铜片递上。

    “滚,滚边去,别拿这脏东西脏了我衣裳!”曹子敬愤愤地拍飞那个他梦寐以求的拳谱。

    傅小蛙赶忙着拾起,见着曹子敬骂骂咧咧地头也不回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
    说这曹子敬走于馆内,满心想着如此得到内经和拳谱,这便是他此行回来目的。皇城世界,大而惊奇,见识广渊之后,这曹子敬才知自己是为井中之蛙。

    说到这修炼之路,漫漫苍茫,何为尽头,其他不说,便说寿元,不管如此,寿元终是人之万灭结束,这所谓路之尽头。

    可到这皇城之后,这曹子敬便见识到,寿元还并非武之尽头,在皇城之中,百岁习武者有之,更甚者一百五十岁之武者亦有之。他方才知晓,武者想要走更远,唯有突破寿元极限,才可继续前行,如若不然只能等着百年归老,坐化升天。

    在那时,曹子敬便升起从所未有的欲望,要找寻那通往长寿的法门,常人八十余岁寿元算长,能活百岁,便多得二十年,活到一百三十岁,便能多得五十年。这更才有机会向那一百五十岁的境界迈进。

    而这些武籍,绝非如此轻易得到,不是某世家家传之宝,便是门派绝学。最终曹子敬用非凡渠道打听到,顿时捶胸顿足,这武籍要去何处寻得,便是在自家门口。他得知,这长恨拳,乃是师公王洪刚早年从在皇城奇缘得回,这便是他梦寐以求之物,这宝贝就在这青牛镇内,自家武馆。

    曹子敬得知此消息,便马不停蹄,连夜赶回,他本以为师傅肖正天为首徒,拿到内经和拳法易如反掌,怎知师傅肖正天也没能得到传承,这曹子敬好生失望。

    不过,希望依然存在,便在这武馆之中,至少他离这梦想极近,只要有得机会接触王赤洪馆主,便有机会得到内经和拳谱。

    在那曹子敬寻思着,却见一下人迎面而来,对他视而不见。这曹子敬昔日在武馆,众星拱月,倍受追捧,见不得对他无视之人。

    曹子敬一抖满身鲜亮衣裳,好生恼火道:“你这下人,见本少爷为何不行礼数,难道本少像是路人?”

    那下人转过头来,曹子敬顿然失声。

    “师……叔,怎……怎会是您?”那曹子敬却没想到,这突来之人,竟然是他许见没见的霍擎师叔。

    那霍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面熟之人,终于想起这便是当年肖正天的天才徒弟曹子敬,不过这曹子敬态度恶劣,他不由得心生讽刺,他淡淡笑道:“是小师侄啊,你师叔生向莽撞,向来有失礼数,实在对不住!”

    那霍擎之话,让这曹子敬羞得一脸红,他这小师侄见到师叔应行磕大礼才是。

    曹子敬心里暗骂着自己白痴,连师叔都没认出,他作揖道:“师叔勿要见笑罢,您便装外出,子敬一时难以辨认,请多多见凉!”

    “啊哈哈,不必多礼,对了,我瞅着你衣裳上挂的小囊儿不错,可否送与师叔?”霍擎眯笑着望着曹子敬,他认得出,那是百宝囊。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曹子敬心中好是疼痛,这百宝囊可是他重金所购,可面对师叔的之请,他又不能拒绝,只便是强颜欢笑道:“此,此等微薄之物,师叔,师叔想要便只管拿……拿去罢!”

    “小师侄落落大方,那师叔便不客气地收下了,日后见你师傅,我定当美言几句!”霍擎笑眯眯地接过百宝囊,把里面的东西还至曹子敬,只见里面全是曹子敬的行囊,破洞衣服还有许些件,弄得曹子敬脸是红一阵紫一阵。

    霍擎搜刮之后,长扬而去,留下一张苦脸望着满地行李发愁的曹子敬。

    傅小蛙走回厢房路上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声音,傅小蛙便知又偶遇他的师傅,他挤出笑脸,转头望去,果不其然,正是花匠师傅之身影。

    傅小蛙见着这师傅有些后怕,他干笑着脸搓搓手道:“师,师傅,真,真巧啊!”

    “你好像见以我这师傅,不太高兴,难道我这花匠师傅让你不稀罕了?”那霍擎这回倒是真摆起花匠的架子。

    傅小蛙紧张地解释道:“不不不,师傅千万别误会,我只是,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,师傅逗你玩的,来,这个送给你,这是师傅珍藏已久之物,把你的经内药酒什么东西,都放在里面!”霍擎随手地把搜刮到的百宝囊儿丢给小蛙。

    “哦,可是,这么小的袋子,怎么装得下!”傅小蛙接过小囊儿,他觉得一个馒头都装不进。

    霍擎教训道:“别看外表,一个人都可以塞得进!”

    “师傅,你唬烂人!”傅小蛙不明白师傅为嘛睁着眼就能说瞎话。

    “不信你试试!”

    霍擎看着这个土狍子就是一肚子气。

    傅小蛙摸索一下,似乎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放进,他拿出那铜片儿往里一丢,竟见那铜片变小,一下子就进到囊中。

    这神奇的,让那傅小蛙好是兴奋,他长这么大,还没见过如此稀罕之物,他翻来覆去看着,琢磨着这囊儿如何将那么大一块铜片装进其中。

    他望向师傅,发现这花匠师傅张着嘴,表情夸张,呆若木鸡地站着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傅小蛙就奇了怪,这分明是那花匠师傅给的神奇玩意,怎么这花匠师傅还会被这给惊奇住。

    傅小蛙奇怪把手放在那花匠师傅眼前晃晃道:“师,师傅,您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,你……你刚才放进去的是什么,快倒出来!”霍擎性子等不及,一把抢过百宝囊,往外一倒,只见那铜片儿咣啷一声,落在地上,霍擎三下两下猴急地捡起。

    他拿着铜片对着天空,失神地望着,他骇然震惊了。没有错,绝对没有错,那古老的花纹,那充满沧桑的韵味,那手中的铜片正是失传已久的长恨拳谱。

    “哈哈,啊哈哈哈哈,原来在这,竟然在这,这真是上天的奇迹,再次让我见到它,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无缘!”那霍擎显然高兴得有些失态。

    傅小蛙左右瞧了下,生怕别人发现此时像疯子般的师傅,他悄然拉拉花匠师傅的衣角,低声道:“师傅,您,您别这样,别人看到不好!”

    那霍擎回过神来,清咳一声以饰尴尬,回归那泰然神态,只是心中激动依然荡漾不已。

    霍擎问道:“这铜片,你是如何得来?”

    “哦,是武馆的扫地老人给我换糖吃的,据说是十年前扫地所拾到!”傅小蛙如实道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,难怪十数年来,一直未出现过,那郭老头为何要给你换糖吃?”霍擎是听说早一阵,那郭老头病倒,下面人还来汇报过要求换人,说是病入膏肓已无回天,后来又没了后文,他也就淡忘此事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帮他扫过几天地啦!”傅小蛙挠挠脑袋。

    “你说谎,那老头儿已病入膏肓!”

    傅小蛙急着解释道:“您听人瞎说,我只是找了几副药他就病好了!”

    那霍擎瞅着他那身寒碜样,不相信地道:“你这样也买得起药?”

    这傅小蛙被副得老实道:“我……我自己采的,我经常上山,知道些方儿!”

    霍擎听着便一切明白,这青牛镇附近没山,而且这寒冬腊月的,如果不是他旷工,那么只能是晚上。晚上,当是想想他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。

    看来命中注定,这拳谱要落到这傅小蛙手上,如果他没有那么一点善心,郭老头已和着这拳谱离开武馆。

    霍擎长叹声道:“看来是天注定,这是你命中之物,收好罢,放在你这囊中,这百宝囊你切记藏在身上不易发现之处,不要丢失,如若不然,师傅想要回这囊儿时,你拿不出来,我便会狠揍你一顿!”

    傅小蛙赶忙称是。

    平静了一下心绪,那霍擎定下神来,这霍擎在这武馆,转了十多圈才遇到这小子,他斜眼问道:“你这一阵子,为什么不来找寻师傅?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,身子骨还没好彻底,不敢去见您!”傅小蛙说的是身体的气元还没恢复三分之一。

    “这都是为你好,虽然,为师有时候,是,撒那么一点谎,那也是为你好,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师傅,你所剩的那一粒丹药,趁着现在身子弱服下,立马就能好起来,这个情况跟你吃第一颗完全不一样!”霍擎认真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师傅,您,您不要骗我,我很辛苦的……”傅小蛙扭扭捏捏地道。

    “这丹药特有的药性,如果身子强,吃下去,就会很痛苦,如果身子虚弱,吃下去便是大补之力,就像有些人吃补药会流鼻血,而体虚之人吃下去立马脸色红润,一个道理!”霍擎望着傅小蛙。

    傅小蛙胆颤地望着霍擎的眼睛,他发现,这回的师傅眼中,确实是充满真诚,其中带着慈蔼,像是一个父亲,那是他久违的感动,他哽咽道:“好,我回去会吃的,谢谢师傅!”

    霍擎慈蔼地抚恤着傅小蛙的脑袋,傅小蛙感到淡淡的温暖。

    回到厢房,厢房的几个大孩童儿还没回来,估计是去吃了晚饭,傅小蛙毅然地拿出最后一颗天元丹,要给自己虚弱的身子补一补。

    他一口吃下,然后灌下药酒,然后入定打坐。

    他猛睁开眼睛,那是比上回双倍的痛苦,那是超过人类痛苦的极限,那滚滚气元在那疲损不堪的经筋上横行。

    他承载着痛苦,咬紧牙关死心发誓,以后绝对绝对不再轻信任何一个花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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