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获赠武籍

会飞的猪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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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冷风依昔吹拂而过,现场静悄悄的,就连掉落一根针赤可听闻,只有那在寒风中瘦小的拳头在粟粟发抖。寒冷依然不住地往每个人的衣裳里灌,让他们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现实之中。长恨拳就算是起手招,也是中级进阶学徒才可以习得,外人没可能偷学。而且这长恨拳比起穿云拳的难度,不止是一支半点的距离,像这样看一次就可以模仿得有模有样,前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肖云天深吸一口气,作为武馆的大师傅,他混迹江湖多年,经历过大风大浪,都止不住内心激荡,像这样天分是多少武师梦寐以求的,像这样的徒弟,同样是多少武师梦寐以求。肖云天上前一步,钳住小文的双臂,小文顿时一阵挣扎,却没能逃出肖云天如同虎钳一样的手抓。一道内力灌入小文之身体,肖云天探查此子筋骨,发现这孩童筋骨不算很好,却也不错,是块习武的好材料。“发生何时,这是发生何事?”此时黄总管和胡管事听闻出事心急火燎地赶来,发现是大师傅在场,不由心底一凉,黄总管忙道:“大师傅请息怒,这都是孩童之间的嬉戏罢了,没什么大事!”胡管事是始作祟者,心里发虚,生怕大师傅知道此事由他而起,只要傅小蛙把他抖出来,那傅小蛙的罪就少了大半,他忙抱拳道:“大师傅请勿怪罪,以后我们一定多加管教!”肖云天冷眼瞅了一下那像猪样的胡管事,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屑,没有多作说话。“大师傅,放我们走吧,我们以后都不敢了!”小文怏求道,以为还要受到何种惩罚。那肖云天没有说话,一身孺装随风飘动,他淡淡地道:“不行!”几个帮着说话的人都被冷了脸,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怎么说情。傅小蛙和小文这两个孩童心里也慌得没底,或许被赶出武馆还是差的结果,他们又害怕,又失落,在等候着大师傅的发落。现场静悄悄的,在场的人都挂着心,看着大师傅肖正天的反应。“从今以后,你不再是杂役,跟我走!”这是那肖云天留下淡淡的一句话。这几句的意思,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开始明白,在场的壮汉都是肖云天的学徒,不由向那叫小文的孩童投去羡慕的眼光,他们知道这个乞丐,从现在开始,就要踏上飞腾之路。莫名其妙的傅小蛙紧张地道,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:“你们,你们要带小文去哪?”旁边的壮汉酸溜溜的声音:“当然是做大师傅的席下徒弟,真是走了狗屎运!”“嗯?”黄总管和胡管事俩俩相望,两个人刚到,不知道发生何事。那些孩童也是半明半白,但他们肯定的知道,看这情况这个一直被他们欺负的乞丐,以后是不能欺负。“做,做徒弟……”黄总管和胡管事都瞪大了眼,他们开始明白过来,同时也知道这代表什么,这肖云天为馆主之下第一大武师,通常馆主长年闭关,不太出面打理武馆,可以说武馆权力最大者就是肖云天,而且肖云天早年在江湖上颇有建数,得到肖云天的青睐这代表什么,代表无可限量的未来。同样羡慕眼红的,不止大人,还有那些孩童,特别是那些孩童为首的绅正明,孩童毕竟的小孩,厚着脸皮问道:“大,大师傅,您看我行不行?”肖云天望了眼那绅正明,语重心长地道:“你小小年纪在同龄中也算脱颖而出,不过还是需要扎扎实实前行,日后方能走得更远!”这个回绝很婉转,不打击还有一点鼓励,不失拳师的风范,那绅正明也自知的不再言语。“跟我走罢,先去洗你这一身泥秽!”肖云天瞅了一眼小文。那傅小蛙紧张地道,还是糊里糊涂:“你,你们要带小文去哪?”黄总管安慰地拍拍傅小蛙的肩膀:“小文要飞鸿腾达了,放心让他去吧!”胡管事也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道:“小子,老实跟我回后院劈柴吧,你没这命啊!”。“有馒头吃有地方住不?”那傅小蛙挂心着这种幼稚的问题。黄总管和胡管事很无语地同时点了点头,这才让傅小蛙放心下来。“大师傅,让我小蛙哥一起吧!”小文哀求道。肖云天瞅了一眼傅小蛙,他来到傅小蛙的身前,傅小蛙巴望着肖正天师傅来到面前。他知道这就是武馆的大师傅,那是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位置,非常遥远,非常遥远的存在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只希望小文以后有好日子过,他倒是无所谓,他已经习惯辛苦的生活,没有改变就没有改变,什么都无所谓。这时的肖正天师傅沉静地道:“把手伸出来!”声音如同是命令一般,傅小蛙对这个声音完全没有抗拒的力量,他颤抖着手伸出,只见那肖云天师傅手如铁钳一般将他的手抓住,一种股名感觉到的冰冷从手臂传递过来,这种异样的感觉,他从来没有感觉过,很奇异,很特别。肖云天将气元探入眼前这杂役孩童的身体里,顿时眉关紧锁,眼这孩童的身体里如泥潭,经脉严重堵滞。他知道这样的身体,是根本无法习武的,那怕是最差一等的都没有达到,这样的身体,就算是门坎都进不了。他冷漠地摇摇头。小文就要被带走,小文眼泪不舍地眼泪下流,哭道:“哥!”“小文,去吧,这都在武馆里,时常都能见着面呢,跟了大师傅,有馒头吃,啥都有,去吧啊!”傅小蛙摸了摸小文的脑袋。“我舍不得你……”小文抱着小蛙哭了许久,最终,还是被大师傅带走了。冷冷的天气,冬日的雪再一次降临,雪花飘啊飘,飘落在小蛙的额上,他破旧的衣裳上。小文的幸福,就是他的幸福,他很高兴,他站了许久,带着心里的许些牵挂,在雪地里站了许久……两个人的命运,开始分错而行,一方驶向无比的锦华前程,一方驶向永远劈不完的柴挑不完的水。小文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,从别人那里听说,他已经被大师傅带去洗髓,洗髓是什么,小蛙不知道,他总能向着最好的方面想,想着小文吃上了馒头,从此有着大棉被盖。而之后的日子,小蛙的生活更为艰苦,从这一天起,他要一个人完成所有的挑水和劈柴,只有更早更早的起床,更多的时间才能保障厨房的供应。厨房早膳之后的时间,小蛙一个人呆呆地窝在草跺上,不经意地想起已经离开了许些日子的小文。这时,一个白色的东西,滚过雪地上,滚到他的面前,是一个馒头,小蛙带着惊诧的眼神顺着馒头的轨迹望去,是胡管事,还是那么一副肥头大耳的样子,手里拿着鞭儿,两只鼻子哼哼地喘气。“胡管事,您……”小蛙莫名地道。“小子,这是我答应过你的!”“可是我们没有打赢!”“不过你们没有在大师傅面前出卖我,光这一点,你从我这里得到了吃馒头的资格!”傅小蛙从地上捧起那个馒头,拍掉上面的树碎屑,像个珍宝一下放在怀里。“谢谢胡管事,谢谢!”“看着一同的兄弟飞鸿腾达,心里发酸不?”“没有,我很高兴,只要小文过得好,我就很欣慰,做什么都不觉得苦!”傅小蛙憨实地笑道。“天生的贱命,那你就老实的呆在这里受苦吧!”胡管事扬扬他的鞭子,背着手就离开了。傅小蛙抱着怀里的馒头,珍惜的窝着,不知吃了多久的饭糠,现在终于白面馒头,傅小蛙很感激地望着胡管事消失的背影。这时的黄总管溜达着在武馆里,巡查武馆里的内务运作情况。这时在墙边的拐角,突地有两个愣头小子冲出来,撞在他身上,托盘上的汤菜撒了黄三德一身。那上菜的两个愣头小子顿时傻住了,这可是武馆以苛刻不近人情称号的黄管家,曾经有人上错菜而被杖打三十赶出武馆,现在看到黄总管一身的汤菜,一种大难降临的感觉笼罩心头让两人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。“黄,黄,黄总管,我,你,你……”那两愣头小子已经紧张得不成人形,嘴都不像自己的,两腿发软差点没把尿撒了。“小心着点,真是的,我这一身刚换的衣服给糟贱的,以后注意着点!”黄三德拍拍身上的菜皮叶儿,嘴里叨叨咕咕地走了。那还在凉着心头的两愣头小子呆呆地站着,良久,这才回过神来,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,两人机械的转过头,望着走过的黄总管,再次确定走过的,确实是泰安武馆的黄三德总管,那个被称为黑面无常的内务总管。一个愣头小子胆胆颤颤地道:“我们真的没事了吗?”“好,好像是……”另一个也还是心有余悸地道。“这,确实是黄总管吗……”“好,好像是……”“这一阵子好像变了个人……”“前天听说,有误了钟点的下人,也没被处罚……”“好奇怪!”

    馒头,确确实实是个好东西,虽然不是人间美味,却能满足人最基本的需求。自从那天之后,傅小蛙吃上了馒头,顿顿有,有馒头就让人有气力,每天的苦力活儿,他都能完成更快。厨房的下人喜欢使唤小蛙,因为他们觉得小蛙是个傻子,他们叫小蛙各种事,小蛙什么都做,可是后来,除开那些琐事,小蛙还自行的帮他们洗米洗菜,上百人的米和菜,那劳累一天的瘦小身体,在寒冷和冰水中劳作,下人们的眼神渐渐的改变,他们开始羞愧,最后默默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事情,他们开始留下一些吃食,偷偷塞给小蛙。这一天的早上的活完之后,小蛙习惯的在草垛上休息,一早上的高强度体力活,让他此刻腰酸背疼两腿双软。黄总管整着他那棉帽儿溜达着从厨房门口走过,这时两边的下人们都向他问好,要知道以前这些下人见到他头都不敢抬起直看,现在却已完全不同,还有几个胆大的丫环夸他的帽儿漂亮。今儿个的黄总管心情也好,哼着小调儿,在武馆内巡查。黄三德经过厨房门口,发现地面有些落叶没有清扫,他唤住路过的厨子道:“这怎么回事,地怎么这么脏?”一个路过厨子顿下脚步回道:“启禀黄总管,那扫地的郭老头子病了,这不,没几天就成了这样!”“病了?这老头子在这也干了好几十年了,也是时候回家养老才是!”黄三德叨咕着。正好这话听在草垛上的傅小蛙耳里,说那扫地的老人这傅小蛙也见过,这傅小蛙时常清早挑水遇到那郭老头在清扫,这老人话语不多,也没和小蛙说过几句话,不过听人说,这老人就一个人在这武馆干了几十年,也没家人没子女。傅小蛙从草垛跳下来自告奋勇地道:“这地我来扫,我帮忙顶几天,老人家估计休息几天就好!”黄三德他早听下人说了,这个小毛头根本闲不住,一有空下来不是帮这个就是帮那个,厨房的菜米也帮洗,习武场的武器也给收拾,他都有点于心不忍。他教训道:“你小子管的闲事还真够多,你可知道,这老头子要扫的可不止你眼前这一块地皮,那是整个武馆!”“黄总管,我现在干活比以前利索,空余时间也多,比如现在还有午后,还有早上我可以起得更早一点!”“你丫的吃个馒头还卖老命啊,那老头又不是你老丈人,你有这必要么?”黄三德骂咧着,他没见过抢事做还这么积极的。“我听说……听说那老人没有亲人,如果辞了,叫他哪去啊!”傅小蛙摸摸后脑勺道。听傅小蛙这么一说,黄三德的心里触动一下,黄三德向来没有倾隐之心,不过现在觉得那郭老头也确实可怜,想想那郭老头在这武馆也干了一辈子,也给武馆贡献了一辈子,离开武馆他还能去哪呢。如果郭老头子能留下来,也只有靠傅小蛙的帮忙,不会谁会做着自己的活,还要扫完整个武馆。见那黄三德甩甩手同意道:“行行行……随你整,反正别把厨房的事给误了,到时可别怪老胡可不给你情面!”“成,我这就给您扫去!”傅小蛙高兴地操起旁边的扫帚。黄三德摇摇头,不知道这娃是真傻假傻,不过也许这娃的傻劲会给武馆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。想着,黄三德整整自己的棉帽儿消失在拐角。

    夕阳的余辉,洒落在这安逸的武馆之中,傅小蛙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水缸,这下晚上洗澡和烧饭的用水用柴都备齐了。傅小蛙休息的时间不多,好在年轻手脚利索,三下两下就扫干净武馆中要清扫的地方。天气依然寒冷,傅小蛙呵了呵冻得僵硬的手,在厨房拿上两个属于他的馒头,一路沿着围墙来到角落的一个简陋小屋。小蛙打听过,这个小屋就是郭老头的居所,来到小屋前,可以见到门口倒放的几个水桶,还散落的一些扫帚工具,看样子已经有许多天没人打理,傅小蛙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,放归原处。门是虚掩的,傅小蛙摸索着来到门前,他小心翼翼从门缝里往里望去,屋内十分阴暗,隐约可见一张老旧的木床,一张破烂的棉被,不时的从里面传来咳嗽声。傅小蛙推开虚掩的门,那摇摇欲坠的木门随着伊呀一声响打开,顿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发雾的味道。“郭老爹!”傅小蛙小声地呼道,郭老头,在武馆已经几十年,没人打听过他的名字,反正都叫他郭老头。虽然卧病在床那郭老头还是十分警惕,他发现陌生人的到来。“咳咳,是谁?”“我是来看您的,听说您病了!”傅小蛙摸进屋里,打量着四周,到处都是零乱的工具。那郭老头见是一孩童进入屋内,他心中十分清楚,像他这把年纪,而且又体弱多病,武馆怎会留下,他的心中满是痛苦,老泪禁不住流出眼眶,他颤颤地道:“是来通知我离开武馆的么,我知道了,咳咳!”郭老头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和桑沧,如不是病得不轻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他这干了一辈子的活计,哪怕还站得起来。见那傅小蛙来到床前,他已看清那床上躺着的老头儿,见这郭老头面色苍白,倦在破棉被中一直咳嗽。傅小蛙坐下来,安抚道:“您安心好好养病,清扫的事情现在有人做了!”郭老头确是误会,眼角落泪,他的根就在里,离开这里,他是否还能活得下去,他唉地一声:“人老了,就是躲不过病痛,希望新来的人能把泰安武馆打扫好,至少我也能安心离去……”小蛙发现这老头是误会了,忙着给他解释道:“离啥去,现在只是找了个人给您顶着,你病好了还得接着去侍候这若大一个武馆呢!”“顶着?”郭老头愣了一下道:“不是将我换下吗?”“哪的话,黄总管现在已经安排了人顶着你那活儿,直到你的病好为止武馆的清洁你都不用操心!”傅小蛙撒了一个小谎。郭老头顿时痛哭流涕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激道:“黄总管,黄总管真是好人啊,好人啊,枉我在这武馆做了几十年,却没能发现黄总管是这样的德善之人,我欠黄总管的,是我欠他的,我不是人,我不是人啊!”“这是吃的,放桌面上!”两个馒头,傅小蛙自己只带走了半个。“谢谢你,娃,谢谢你过来看我这老头子!”郭老头挣扎着起来要送,就是起不来。“别谢我,都是黄总管吩咐的!”傅小蛙回过头来笑笑道。就在这屋内,淡淡的别离,傅小蛙的微笑,老人的感激,悄然地在这武馆里发生的屑小一幕,夜已更深……

    冬日严寒,傅小蛙再次出现在寒冬之中,呼着白气,一扫帚一扫帚地将地上落叶扫尽。郭老头的清扫范围确实广阔,除后厢房之外,武馆的各个地方都是他的清扫范围,难得他保证泰安武馆地面干净数十年之久。扫着扫着,傅小蛙清扫到武馆后面的一条小巷,这里没什么人来,算是有点偏僻。“在这,快来!”这时巷口一个孩童跑出来。又是那群看他不顺眼的孩童,这群有钱人家的富家子弟就是记仇,上回被傅小蛙打哭一直记恨在心。虽然那个叫小文的乞丐他们是没机会报复了,但是这一个菜瓜,他们还是有机会的。这时几个人将小蛙堵在巷子里,傅小蛙一时慌神,转头要跑,这时巷子的另一个口,也出现了几个孩童。时常他可以躲着,但是现在两头都被堵死。这群孩童的领头,绅正明已经出现,抱着手臂一副老成的样子,阴沉地望着被堵在巷子中的傅小蛙……“怎么,又被打了?”胡管事从厨房出来,扯着一只大鸡腿,吃得满嘴都是油。“没,没事!”傅小蛙一抹鼻血,装作个没事人一样。“哼哼,是不是很不爽,有没有想过报仇雪恨?”不知怎么的,这个肥得像猪的胡管事就是个不挑事就不舒服的主。傅小蛙道:“我不恨他们,谁小时候都会调皮捣蛋!”“你这破孩真是……”胡管事很无语,这竟然是傅小蛙对那些孩童的理解,可他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小孩。“拿去,想不挨打就抽时间练练!”胡管事从怀里摸出一本武书丢在在傅小蛙面前。“胡管事,您怎么会有武书?”在小蛙的印象里,胡管事只是一个肥得像猪内务管事,只知道吃和打骂下人的总管。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那胡管事笑得满脸肥肉颤动,将手中的鸡骨头一丢得意洋洋道:“大爷我以前厉害着呢,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秘籍,你可要好好珍惜!”小蛙看了一下,这明显是最常见的手抄本,就像学堂的课本,上面还有胡管事油油的手抓印,很明显,这是他用来擦手的……“好了,自己看着练,我走了!”胡管事抹了抹油油的嘴,摇摆着肥肥的身子继续巡游。小蛙呆呆地望着那个圆滚滚的身躯远去,心想着,说不定,胡管事真是个曾经很厉害的高手,说不定这身肥肉只是他的伪装,说不定……只听远处传来扑一声响,一陀大物被树根绊倒的声音,随之而来的是胡管事骂爹骂娘的声音。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