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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IM一行人没有待到最后，理查德和江亦燃谈了没十分钟，他们便灰头土脸地离开了。
会议室里的其他人，甚至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。
而任子栋，也在最后一秒姗姗地来了。
他进门也没打招呼，随便拉开一张椅子，懒懒坐下。
“我来了，可以走了吧？”
江以宁：“……”
椅子没坐热就想着走，还真难为您走这一趟。
虽然对他的态度有些无语，不过，依然能看到任子栋懒散模样底下，那掩盖不住的疲惫和风尘仆仆。
这人应该是赶着时间过来的。
算了。
她也懒得说，把几分钟前才打印出来的合同扔到他面前。
“签了就能走。”
任子栋眼皮一掀，往那合同第一页扫了过去。
合作研发协议书合同。
内容……这种大集团的合同，除了特别约定部分和利益分成外，基本就是套用模版。
带上合作二字，也就是说，双方是站在同等位置上，签的这份合同。
他抬眸扫过江家兄妹二人的脸。
两人也看着他。
无言对视片刻后，任子栋连翻也没翻合同，直接掀到最后一页，在理查德和温斯顿的名字下面，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理查德先乐了。
“老任，你也太信任我了吧！就不怕我把你卖了？”
任子栋白了他一眼，懒得开口。
这个研究落到江家手上，必定会得到善待，他根本不在意这里面的利益，也就没须要在意合同怎么写。
陈特助上前辅助他，将一式三份的合同全都签了。
“这份合同接下来会进入流程里，走完之后，就可以正式开始项目研究，这期间麻烦各位保持通话，可能会有相关补充条约需要签署，另外，研究室相关的配置也需要你们的指示。”
“而这些资料，按照合同约定，将会暂时收入江氏集团的保险库内，直到研究团队组建完毕。”
陈特助将刚才商议完毕的安排和重点一一复述了一遍。
然后，在双方的监督下，收拾好资料，重新锁上。
确认完毕，才带着合同和保险手提箱带走。
理查德叹了一声。
“大集团就是好，什么都给准备好。”
一切确定下来，江亦燃和江以宁便一起离开了会议室。
会议室门才刚合上，任子栋忽然往理查德的椅子上踹了一脚。
椅子是带轮子的办公椅，他这么一踹，椅子就滑了起来，理查德被这冷不防地带了一下，险些滚了下来。
他双手往会议桌上一扒，这才稳住了身体和椅子。
狠喘口气，定了定神，他转头用英式俚语冲任子栋骂了几句。
“你又发什么疯！？别以为我每次都会惯着你！”
而另一同伴温斯顿早已经挪远，躲开了战火。
任子栋双腿往会议桌上一架，整个人斜躺在椅子上。
“是你自愿意惯着我？”
理查德一噎。
自然不是。
要是打得过这家伙，他早就狠揍一百遍了！
他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“我已经到了华国！再等我找个厉害的师傅，学了华国功夫，早晚要你好看！”
说着，他摩拳擦掌，有些迫不及待。
研究在哪里都能做，但华国功夫只能在华国才能学得到！
这可是他到华国的目的之一！
温斯顿小声提醒：
“我听华国朋友说，华国功夫要从小学起，你这四十老大叔，可能会追不上老任？”
“我才三十九！”理查德驳道，“而且，我问过贝尔的华国助理，他说华国功夫六十也能学！还给我看了视频！叫太极！”
“太极！我知道！借力打力！用的是力学原理！”
眼看着两个弱鸡科研人要凑到一起聊功夫，任子栋翻了个白眼，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们。
“咚咚”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。
“刚才基诺的狗有过来吗？”
被迫从爱好中抽离，理查德有些不满。
不过，不满归不满，他依然屈服在任子栋的淫威之下。
“如你所料，来了。”
然后顺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。
说起这些，免不了想起江家人那逆天的基因，和江以宁的身份。
理查德有些兴奋地凑过去：
“你怎么没提过，那江小姑娘是江先生的女儿？！如果你说了，在PHI的时候，我一定要去跟她打个招呼啊！”
任子栋闻言一愣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理查德咂舌。
“你听力退化啊！我说，我要早点跟江小姑娘打招呼！”
任子栋踹他。
“前一句！”
理查德懵着脸。
“什么前一句？江小姑娘是江先生的女儿？”
说完，他终于反应过来，发现任子栋的样子不太对。
就像比他更懵，更不知情的样子。
“你也不知道啊？”
任子栋皱眉。
“别胡说八道，华国人重亲缘，这些话不要让本人听见，失礼。”
听着失礼二字从任子栋嘴里说出来，理查德没忍住，笑喷了。
就这家伙，从来没把礼数放在眼里！
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毕竟，那是江正学的家人嘛！
等笑完，理查德才慢慢悠悠地解释：
“我可没有胡说八道，是江亦燃亲口说那小姑娘是江先生的女儿。”
任子栋瞳孔紧缩。
“江亦燃亲口说？”
理查德摊开双手，就挺无奈：
“是啊，不然你问温斯顿？”
温斯顿配合点头。
“的确是江亦燃亲口说的，小姑娘也没有否认。”
任子栋忽然安静得彻底。
他垂着眸子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指腹不住地回来摩挲着桌面。
其他两人面面相觑，知道他这是思考的状态，便也闭了嘴，没打扰他。
一时间，会议室陷入了沉静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任子栋终于恢复那懒散的模样，站了起来。
“回去。”
理查德迟疑地开口：
“这项目，我们还要继续参与吗？”
他以为任子栋这异常，是因为不想再掺进这研究里，或者是不想跟江先生的女儿共同研究。
任子栋斜睨过去。
“自然是要继续的。”
三人收拾了东西，接下来的聊天便离不开江以宁是江正学女儿这个话题。
“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，父亲最后的研究，由女儿来完成。”
“希望她有这个实力，老任也卡着了，已经有小半年都没能继续往前推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