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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百万原石
徐晶晶也斜着眼讥讽道：“你这个废物还懂石头不成？”
“不懂就别在一边瞎指挥。”
她本就对刚刚杨凯的举动不高兴，当即拿叶海棠做起了出气筒。
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。
“咦，我说这女娃娃怎么这么好看，这不是老郭家的女儿吗？”
“对哦，好像叫郭什么君来着？”
“旁边那个是她那倒插门的老公吧？”
“是啊是啊，可不就是那个病秧子嘛！”
“长得不赖，可惜是个窝囊废！”
“就他也懂石头？”
“他懂个屁，你没听说吗？他就是个野种！”
“这种废物也敢跑出来指手画脚，老郭家当真是没男人了！”
......
众人议论开来，郭敏君面色一变。
今天这块原石不仅仅是开不开得出翡翠的问题了，已经事关她老郭家的颜面！
叶海棠眯着眼扫视众人，没太当回事，他心里现在想的是不能让老婆吃亏！
他看着郭敏君继续说道：“这块石头最多值三十万，高出这个价就是亏，我们还是放弃吧，我手上这块......”
“你够了！”郭敏君大声道！
众人为之一静。
郭敏君扭过头来瞪了一眼叶海棠：“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？他们为什么要和我竞价？就是因为杨凯相的这块石头肯定是极品，这些人常年混迹赌石圈，能分不出个好赖吗？”
“再说你这块石头是从哪里选的你心里没数吗？”
“真的是好石头，能放在几百块钱的货架上吗？”
杨凯说了，这块原石能开出百万以上的翡翠，可叶海棠却说超过三十万就会亏，郭敏君不管从哪一点来判断，都应该选择相信杨凯。
郭敏君一连串的问话让叶海棠一愣。
“我还不了解你吗？你对古董可能有些了解，可赌石这东西你碰都没碰过，平时也没见你对玉石之类的东西有研究，现在站出来说这样的话，你不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吗？”
郭敏君有理有据，叶海棠竟然无法反驳。
我自以为是？
我特马的自以为是？
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！
见叶海棠被郭敏君当众训斥，杨凯不屑地一笑，感觉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。
郭敏君训完叶海棠，转过头来向赌石店老板大声道：“我出三十五万！”
她作为女强人，确实有些气势，这一刻，她的意思很明显了，这块原石，老娘志在必得！
可惜这样正好落入了赌石店老板的陷阱，先前带头竞价的那个黑脸男子正是他安插在人群中的托。
这托就是专门为赌石店老板抬高价格的，成事之后再从赌石店老板处获得一定比例的佣金，这种人极会看人脸色，出的价格既不会太高，也不会太低。
因为价出得太高，会吓退买主，结果托把竞拍品拍到手，坏了赌石店老板的生意。
出得太低，价格抬不到赌石店老板的心理价位，老板不满意，下次也不用来了，所以他的出价都是通过察言观色来决定的。
常于竞拍的人都知道，买东西，不能表露出很想要的样子，否则十有八九要拍出天价，杨凯太自以为是，天真地以为赌石客们会卖他面子，所以落入了陷阱。
郭敏君则是因为自尊心太强，否则以她君子拍卖行老板的身份，稍加揣摩，就知道今天这竞拍根本就是个口袋，她还一脑袋往这口袋里钻！
“我出一百万！”
又经过几轮竞价，郭敏君喊出了一百万地高价，她不是个会畏首畏尾的人，在她看来，只要这石头能开出价值百万以上的翡翠，即便不赚，只要不赔，挣的就是这个面子！
一百万已经是十倍于起拍价了，黑脸男子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喊价，这时赌石店老板给了他一个眼色，他心领神会，退到一边不再说话。
赌石店老板高声唱道“一百万一次......一百万二次......一百万三次......成交！”
看到郭敏君真的以一百万高价拍下了那块原石，叶海棠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原石，算了，无所谓，反正他手上这块原石足以弥补郭敏君的损失。
这场竞价终于在一百万处敲定，原石被送到旁边的车间准备让工人切开，人群也跟着聚集了过去。
第一刀下去，原石一分两半！
啥也没有！
杨凯面色一变，拿过一只粉笔走上前去在石头上画了一道。
“从这儿切。”
工人按照杨凯吩咐，又切了一刀。
还是啥也没有！
郭敏君面色一凝。
众人已经不淡定了，嘘声四起。
“看来这石头没货啊！”
“杨爷失手了。”
“这石头切垮了！”
“这波一百万白瞎了。”
“没了没了，散了吧。”
徐晶晶尴尬地看了一眼郭敏君。
杨凯眉头紧皱：“不切了，直接磨！”
随着原石在机器内石屑纷飞，原石内的翡翠终于露出了庐山正面目！
实话说这块翡翠成色还不错，大概和婴儿拳头差不多大小，可相对于它一百万的价格......
“亏了亏了，这回是真的失手了。”
“算可以了，没完全白瞎。”
“想不到啊，杨爷都有失手的时候！”
众人失望地摇了摇头，他们原本期待的奇迹没有发生，取而代之的是杨凯被这颗一百万的原石拉下了神坛。
“只值二十八万？”郭敏君不可置信地听着赌石店老板的报价。
照这么算，这一刀下去，郭敏君净亏七十多万，关键是她原本就是想选一块上好玉石给陆老做礼物，这样普通的翡翠，怎么拿得出手？
陆老那边可是动辄过千万的人情，自己再不济也不敢拿一块二十几万的玉石去说事吧！
原本想人前露脸的杨凯，现在**裸的变成了丢人现眼。
“怎么会这样！”
徐晶晶在一旁不说话，只是挽着杨凯的手松了几分。
叶海棠轻松一笑，浑不在意杨凯三人的低气压，拿出自己刚刚在货架上选的原石。
“老板，我想买这块原石！”
赌石店老板看了一眼叶海棠手中其貌不扬的原石，谑笑一声：“这块石头是在那边几百元的货架上拿的吧？”
“是的。”叶海棠点了点头。
这块石头老板有印象，说起来还是去年回货的时候丢在那里，一直没人碰过，早就积灰了，现在竟然有个傻子要买。
老板忍不住失声笑道：“不用了，你们也算是大客户，开了个一百万的原石，这块就当送你们了。”
叶海棠摇了摇头：“不行，开门做生意，哪里有送的道理，三百吧，一共一百万零三百，如何？”
赌石店老板哈哈一笑，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，白给都不要，还巴巴地搭上三百块钱！
“行吧，您是主顾，您说怎样就怎样！”老板得了便宜自然卖个乖。
愿赌服输，郭敏君刷卡付了账和徐晶晶坐在一旁，杨凯还在那边相石。
徐晶晶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叶海棠：“真是不知所谓啊，拿着块烂石头在那儿当宝贝。”
对于叶海棠的那块石头，杨凯只看一眼就确定那绝对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石英岩，里面什么都不会有，此刻他只想着怎么在郭敏君面前挣回丢掉的面子。
叶海棠将手里的石头交给工人，工人接过石头颠了两下，轻笑一声：“你想怎么切，竖着切还是横着切？”
这些工人每天经手切开的石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，对于他们这些熟手工人来说，上手就大概能分辨里面能有多少货。
只是经年累月，见惯了输赢，这些工人也没有那么多钱去赌那未知的一刀，但要说真正的赌石大师，或许这些工人才是货真价实。
叶海棠嘻嘻一笑：“不切，四角磨个皮就行。”
这时杨凯忽然大声说道：“敏君，快来，这块石头不错，里面肯定有价值不菲的翡翠！”
杨凯的话又引来了不少人，却唯独没有引来郭敏君。
郭敏君苦笑道：“还是算了吧，待会等海棠开了那块石头，我就到晶晶店里买成品就行。”
杨凯不死心地继续劝道：“你相信我，这块原石绝对好！”
看着杨凯急切地想要在郭敏君面前表现自己，徐晶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刚刚她就已经发现杨凯对郭敏君的举止过于亲昵，只是在公众场合，不好发作，没想到他还变本加厉。
叶海棠看着杨凯冷笑一声：“差不多就行了，你已经坑过我老婆一次了，还想来第二次？你刚刚看的那几块石头里啥也没有，就别再装模作样啦！”
杨凯当即恼羞成怒，大声道：“你这废物有什么资格教训我？”
他刚刚在郭敏君那儿折了面子，正满肚子的窝囊气没处撒，叶海棠这个时候撞上来，他哪儿能轻易饶过，只听他继续说道：“拿着块垃圾当宝贝，你要是能开出东西来，我把这儿的石头全吃了！”
“也不去打听打听，这市场里每天得来多少个像你这种闭着眼睛选原石的傻子，还敢拿自己当个人物！”
叶海棠正要反唇相讥，郭敏君朝他摆了摆手：“算了，你石头开好了没，开好了咱们去晶晶店里看看，这儿人太多，闷得慌。”
见郭敏君心灰意懒，铁了心不想再赌一把了，杨凯也是无可奈何，徐晶晶更是心疼地握着郭敏君的手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现场除了叶海棠和那个开石的工人，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去关注叶海棠选的那块原石，大家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杨凯刚刚看过的几块原石上，赌石店老板不失时机地准备开始第二轮竞价。
然而随着最外的一层石皮磨开，那开石的工人瞬间手抖起来，禁不住失声道：“出......出绿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