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3章 绿帽子

月斜影清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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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顿时面红过耳。

    他手一松,她的身子已经躺在床上,软软的,那么舒适。

    他俯身上前,看着她嫣红的嘴唇,明亮的眼睛。尽管二人成亲日久,可是,她每次都是这样,每一次都会脸红,微微地咬着牙齿,露出少女一般羞涩的神情。

    这一点,是他最不可思议,也最热爱的——每一次,都会砰然心动,仿佛一种永远不可遏止的激情,一种入骨的缠绵,一种生命里牢固的爱护,长长久久,不知疲倦,也不会厌倦

    舱房的帘子,是一种轻薄的柔纱,窗户开了一角,外面的碧海蓝天,沙鸥群飞,清脆如歌声的荡漾,渺远悠长。海风慢慢地吹起,柔纱微微地荡漾,反射着夕阳的最后一抹艳红,照得这一屋子都是艳红的。

    甚至她的身子,也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黄的色彩,仿佛远古时代能够通神的美玉,晶莹剔透,纯洁无暇。

    就连昔日一些若隐若现的疤痕也被遮掩,所有战争的创伤都被覆盖。

    忽然爱上了黑夜,如果黑夜永远不过去,战争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到来?他从没有哪一刻,如此地厌恶战争,痛恨战争,更不希望称王称霸,只希望呆在海岛上,呆在落霞岛上,和她,还有两个儿子,一起捉海龟,捡贝壳,在野果园里采摘果子,笑看风云。

    甚至没有小闺女都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有这些就够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,一个男人的野心和雄心,是如何悄然隐退的,并非是不曾热切地想过逐鹿江山的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天子宁有种乎?

    赵德基做得,其他人干嘛做不到?

    称王称霸,并非是因为要三宫六院,富贵无边,权倾天下,而是因为她——因为一个复仇的心愿。

    无论是长林岛落霞岛,还是这巡洋舰上,他只得这一个女人,朝夕相伴,再无任何其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一生一个,就已足矣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知道,就连急切希望他生儿育女的杨三叔也知道。一代枭雄,从无人叫他纳妾,更无人给他送来婢女妾媵,仿佛已经是某一种约定俗成。大家都知道,秦夫人只有一个,眼里不容沙。

    大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。

    这一瓢,已经足以**!

    但此时,为什么只希望是黑夜无边?希望这样的时候,永远永远也不要天亮。

    她在他的身下,婉转承欢,呼吸炽热,仿佛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,依靠里,那是生命的庇护,一生风风雨雨后的巨大的港湾。

    某一刻,她甚至也忘了战争,忘了赵德基。

    只是,激情再烈,终究也要过去。

    就如天黑了,黎明总是要到来的。

    她靠在他的怀里,甚至能听到他炽热的心跳,咚咚咚,咚咚咚,仿佛一面鼓,在激烈的征战。

    温和的面孔贴在胸膛,触手可及,他伸出的手,轻轻覆盖在她的面颊上,如释重负,声音微微沙哑:“丫头。”

    “丫头!”

    只是喜欢这样叫着她,叫着,就觉得愉悦而安心了。

    她嫣然一笑,嗔道:“你就不饿?”

    “你饿了么?”

    “有点啦。”

    浑身那么松软,又舒适到了极点,四肢百骸,每一个毛孔都被海风沐浴了,徜徉了,就连紧张的情绪,也逐渐地缓解了,她是实实在在,而非昔日多年寻找的一场场梦境。

    他笑起来,抱了她就放在地毯上。

    案几上摆了一些饭菜,早已凉了。

    她赤脚坐在地毯上,睡衣是一种绿色的丝绸纱衫。新长出来的黑发,如雨后的春笋。那半截的白发,就那么碍眼。

    秦大王忽然拿了一把剪刀:“丫头,我给你剪剪。”

    她笑起来,伸手抚摸一下那半截粗糙的头发,“你可不能给我剪得很难看哟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会了。我会剪得很好看。”

    花溶失笑:“你什么时候该行做梳头的师傅了?”

    “今天改行难道不行?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话,一边拿了剪刀,慢慢地剪下去。心里却一抖。她其实不知道,她的黑发真的不太长,这一剪,就只剩下短短的一截,甚至垂不到肩头。

    本朝女子是不剪发的。她忽然变成了这么奇怪的头发,会如何?

    可是,他却一咬牙,手起刀落,长长的一簇白发便全部落在了他的手里。

    花溶拿起镜子,只“啊”了一声,镜子里的女人,变成了刚过耳的短发,看起来那么奇怪。

    “天啦,我怎么变成这样了?太可怕了秦尚城!”那三个字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秦大王哈哈大笑:“丫头,这不是蛮好看的嘛。比你以前的长发可好看多了。又精神,又俏皮”

    “老天爷,天下人没有谁是这样的头发”

    “由你开始难道不好么?你看,我手艺多好丫头,这个头发真是好看极了”

    他越是吹捧,她越是郁闷。这样短的头发,连发髻也梳不起。

    她闷闷地,却见他一把就收起了那一截长长的白发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丢了啦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,我留着。”

    “留着干什么?恶心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笑,竟然珍而重之地找个盒子将头发装起来:“丫头可是为了我才一夜白头的。这头发,我可要好好藏着。藏一辈子,等有了小闺女,等小闺女长大,我就告诉她,她妈妈最爱的人是阿爹,哈哈哈”

    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酸楚。她怔怔地看着他,满是沧桑的面上那种得意到了极点的憨憨的笑容。秦大王,他如此得意,如此快活,仿佛生命里,从此欢乐无忧,就连战争,也无法遏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