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0章 干什么

月斜影清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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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王,这是我们独立的王国?”

    秦大王没有回答这些林林总总的问题,这是暂时的落脚之地,自己的“老巢”终究在海上,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想马上回去了。当然,决不能空手而归就是了。

    他问刘武:“都准备好了没有?”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马上把这些东西给大蛇部落送去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那里,我怎么说?”

    秦大王略一思索:“我自己去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,你去更好,有些事情,你再不去,夫人的误会就会更深了。”

    秦大王一瞪眼:“你懂什么?她根本不会误解我。”

    刘武很不服气,若是没有误解,她为何总不肯跟大王见面?

    正在这时,忽然听得“呜呜”的欢呼声,秦大王定睛一看,正是那些披着草皮树叶的野人,手舞足蹈,那一排木质的房子,便是他们精心搭建的。他们看到秦大王等人来,早已得了讯号,自然会出来迎接。

    野人们奔过来,兴高采烈地向秦大王行礼。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野人,他的名字也很奇怪,叫兀秃。双眼炯炯发光,看着那一溜的车马、用具甚至用于耕作的刀铲,一些花面的骡马等等。

    “大王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,你们可以耕种放牧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,这里水草丰茂,野果成群,猎物又多,根本不用耕作,我们为什么要一直开垦那么多荒地?”

    秦大王瞪他一眼,这时人少当然用不着,等人多了,就需要了。他细细一看,留下的野人不过两三百人,都在干一些基础的活计,看得出,他们并没有偷懒。他会心一笑,那个丫头,终究还是没有违逆自己。她虽然倔强,却完全分得清场合。而且他自然也探知,就连金兀术的两千担粮草她都欣然接受了。只要对大蛇部落有利的,她统统接受,并不考虑任何“自尊”问题。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起来,为什么她在任何大的场面都能做到“能屈能伸”,偏偏在她本人的事情上却一再陷入到几乎是偏执的境地?

    甚至连合作对象也不考虑。如果说当初的出走是因为杨三叔逼迫,加上她本人也不愿意在岳鹏举尸骨未寒改嫁他人,可是,自己到了金国这么久,她却从不流露出任何可以真正合作的意思——依照她在金兀术那里那么久,谋求复仇的态度来看,找自己,难道不是更好的合作伙伴?至少自己不会算计她。

    他愤愤的啐一口,难道在她心目中,自己连金兀术这厮也不如?这厮朝秦暮楚,阴险毒辣,跟他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,就算他杀掉一个王君华做诱饵,也没法减轻他的罪孽,花溶却为何偏偏选中他为合作对象?

    放眼四周,花溶并不在这里。她当然不会躲在这里。她现在又在做什么?

    “喂,兀秃”他叫一声,还特意观察,这野人名字奇怪,但头发十分茂盛,可一点也没有要“秃”的意思。“你们首领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大王,首领回老家了”他们称呼大蛇部落为“老家”,“是她叫我们留下的,还说你会帮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秦大王点点头,但心里却更是狐疑,看样子,花溶并未因为自己的“救援不及时”就滋生怀疑,可是,她身后的芥蒂为何如此深重?单单就是因为自己成了亲?就算是成了亲,按照她的说法,难道做个“朋友”或者“义兄”也不成?

    他调转马头:“刘武,你留下安顿他们。”经过那场大战,他亲眼目睹刘武眼中拔箭的勇锐,那是只有理智而清醒的人才会有的举动,已经有大将的风范,绝不可能是受到耶律大用蛊惑的傀儡,所以,他对刘武彻底放了心。

    “大王,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去大蛇部落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多说,只带了四名精锐在身边,便快马加鞭往大蛇部落而去。心里既下定了要见她的决心,就急迫起来,那是一种甜蜜的纵容和妥协:也罢,她脾气倔强,老子就依了她又如何?反正都顺从了半辈子了,也不差这一次。

    越是如此想,越是急切,真恨不得插翅飞去,连快马也变得慢了。见了她,一定要把一切都告诉她,自己愿意跟她分担一切,至少,也是她最最可靠的帮手,甚至,还有那抢来的25万两银子和绢帛。若是她知道了,该多么高兴?

    火辣辣的太阳从树缝里洒下来,经过了层层过滤,仿佛逐渐消磨掉了它的酷热,隐隐的,伴随着马蹄的单一的声音,仿佛鸟儿、虫子都累了,休息了。

    众人无声前进,并未刻意保持低调,却一路都没有任何人说话。金兀术放慢了乌骓马的速度,下意识地看身后的女人。这一路上,她闭口不语,表情平淡,仿佛一个哑巴似的,既无喜也无悲。

    也许是斑驳的阳光将她的脸照得特别清晰,金兀术心里一震,忽然发现事情很不对劲,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口,不经意地,仿佛是按着那支箭簇,随时准备着射杀,可是,仔细一看却发现手上的青筋在微微抖动,甚至她额头渗出隐隐的汗水,那绝不是热出来的,而是一种虚汗,仿佛在强忍着剧烈的疼痛。她的眼睛也微微垂着,长睫毛垂下来,整个地遮住了眼帘,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,甚至自己盯着她看了这么久,她也没有丝毫的察觉。

    他吃了一惊,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症状,这个女人,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或者是疾病缠身。他本人就有这样的痛苦,但是,因为有良好的珍贵药材的保养,有许多灵丹妙药,又被伺候得很周到,所以,目前还无大碍,只是像许多早年伤疾在身的老将一样,不时会发作痛苦而已。但花溶,这些年,几乎****奔波劳碌,随时都处于逃亡或者作战的阶段,别说调养,连好好休息都是一种奢侈。

    “花溶花溶?”

    她蓦地掀起眼帘,昔日又大又圆的黑眼珠里,下面竟然是一种紫红色,阴阴的,带着一种不祥的希望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