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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亦深黑着脸将手中的餐具放下，眼神寒冰摄魂的看着乔安。
乔安感受到他的目光，心里发毛。
她也没有心思再去喂凌宝了，对上聂亦深的眼神，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聂亦深的薄唇一开一合的，但是只吐出几个字，“我需要坦诚。”
乔安身上根根毫毛倒立，现在她不怀疑聂亦深是不是知道了她去江意家的事情，她现在肯定聂亦深就是知道了。
聂亦深好像什么都能看透一样，他只是坐在那里，乔安就觉得一阵压迫，虽然她和江意之间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这样想着，乔安的脊背也挺直了一些。
“我昨天是去了江意家，但除了调音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，我去之前也不知道那就是他家。”
乔安将自己所知道的，所能说的事情都和聂亦深说了。
但是聂亦深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一点，他拿起手边的餐巾，擦了擦嘴巴，又轻蔑的丢在一边。
眼神至始至终的淡漠，仿佛又回到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，疏离，冷漠。
他站起身，冷声对身边的佣人说：“将小少爷抱回楼上。”
佣人不敢怠慢，立刻带着凌宝离开了这个即将被夷为平地的地方。
乔安的心里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，她的心里坦坦荡荡。
聂亦深走到乔安身边，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，冷声道：“你知不知道自由的界限在哪里？”
乔安心里咯噔一声，望着聂亦深深邃的眼睛有些出神。
他收回自己的手，身长玉立的站在乔安面前。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你的琴行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他冷冷的说着，像是一座冰山一样。
可是这件事情乔安也是无辜的，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户，根本没想到会是江意。
江意要故意算计她，她没能躲掉，难道还是她的错吗？
乔安也站起来，毕竟坐着的时候，真是比聂亦深矮太多了，气势上弱了一大截。
她冷哼一声，“是了，其实你心里根本就不希望我开这个琴行吧，开业的第一天你给我警告，在我接到第一笔生意的时候，你对我发脾气。”
“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在你的羽翼之下、视线之下，我孤独的活着。”
聂亦深的眼神更凌厉了几分，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在我的视线之内这是自由的前提条件，难道你想避开我的视线遮挡什么吗？”
他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，冷冷的眼神落在乔安身上，似乎要看穿她的每一寸肌肤。
乔安轻笑了一声，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“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，不管我说什么，你都不愿意相信我。有一个想法在你的心里从未改变过，你觉得我随时随地都可能逃跑。”
乔安自认为不是一个能看透聂亦深心思的人，可是这次聂亦深表现的太明显，她想不知道都不行。
“乔安，”聂亦深冷冷的叫了她的名字，“要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，首先是要改变自己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，白宇就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他在聂亦深面前站定，恭恭敬敬的说：“聂总，时间差不多了，是时候出发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聂亦深微微颔首，掖了掖自己的外套走出了这里。
乔安愣愣的看着白宇将一个行李箱从大厅里拖出去，聂亦深好像是要做一次长途旅行一样。
他要去哪里吗，为什么自己不知道，聂亦深也从来没有说过。
白宇对乔安点头示意之后，就消失在了乔安的视线。
乔安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汽车的引擎声响起，在这一瞬间无数种可能在她的脑海里闪过。
聂亦深要去哪里，他什么时候回来？
或者，是不是，他再也不回来了？
乔安颓然的终于坐在椅子上，大厅里空空荡荡的，乔安的心里也空空荡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