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我不嫁人

墨香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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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凤家住在村子最偏僻的东面,两间破旧的茅屋,屋内的摆件屈指可数,这屋子虽然破旧,却打理的干净整齐。

    姐弟二人刚到大门口,后母张春花就欢天喜地的亲自将她迎进屋,“清欢回来啦,来来快进来,你这孩子去哪了,可让我好找!”说着还亲昵的拉住她的手,弄得凤清欢满脸疑惑,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而当她进屋,看到狭窄的房间里摆的一箱箱缠着红绸的聘礼时,她面色一白,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。

    “来,清欢,我给你介绍下,这位是王铁牛。”

    凤清欢抬头看去,只见眼前站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,他一身锦绸罗缎,与这寒酸的屋子格格不入,他模样有些痴傻,呆呆的看着凤清欢傻笑。

    她认得王铁牛,王家是天木村最富裕的家族,靠矿产发家,不过王家世代单传,偏偏身为独子的王铁牛又是个傻子,所以王家的长辈都很着急他的婚事,想让他早些成亲生子,好培养家族矿产的继承人。

    “看到没,这些好东西都是王公子送的,你嫁过去就等着当少奶奶,吃香喝辣吧!”看着地上的聘礼,张春花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。

    “…我,我不想嫁……”凤清欢垂着头,闷声道。

    村里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个傻子!

    似早就料到凤清欢会是这个反应,张春花收敛了笑意,拉过凤清欢的手,语重心长的道:“清欢啊,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嘛,生活才是最重要的,继母是过来人,怎么会害你呢!”

    凤清欢暗暗抽回手,依旧低着头,闷沉的声音中带着倔强,“我不喜欢他,况且我还小,还没到嫁人的年龄……”

    张春花的脸马上冷下来,厉声道:“就算不为了你自己的幸福,也要为你爹的腿考虑考虑吧,没钱怎么治病!再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春花,你进来一下!”

    张春花的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屋里传来凤文山的喊声,她瞪了眼凤清欢,便转身进屋了。

    张春花走后,房间里只剩下凤清欢和王铁牛,没人说话,气氛安静又尴尬。

    她偷偷瞄了眼王铁牛,发现他正啃着手指头,呆呆的看着自己,痴笑的呢喃道:“嘿嘿,漂亮媳妇,好看!”

    凤清欢心中一紧,连忙低下头,后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屋内,凤文山把张春花叫道床边,脸上有些为难,“既然清欢不想嫁,就别为难她了。”

    张春花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的道:“你老糊涂了,人家聘礼都送来了!二百两雪花银,你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些钱,有了这些钱,咱们下半辈子还用发愁吗?”

    “可是那也不能拿女儿的幸福开玩笑啊,她还那么小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是小,可没有钱治病,你就这么等死么?清佑以后怎么娶媳妇,难道你要让我一个女人养整个家么?”

    凤文山被说的一阵语塞,叹了口气,终是没再吱声。

    最后,张春花欣然收了聘礼,晚上还特意把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杀了,炒了一桌子菜留王铁牛吃饭,凤清欢实在不喜欢被他直愣愣的目光盯着,晚饭时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屋里,凤清佑见姐姐不高兴,拉着她的衣服,担心道:“姐姐你怎么了?谁惹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凤清欢苦涩一笑,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,“姐姐没生气,时间不早了,清佑早点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,那姐姐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情,一定要跟我说啊,我是男子汉,一定会保护姐姐的!”说着,凤清佑还撸起袖子,仿佛自己好像有好多肌肉一样。

    凤清欢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就你厉害,快睡吧。”

    夜色渐浓,听着凤清佑的呼吸渐渐绵长,凤清欢却怎么也睡不着,辗转反侧,脑子里想的全是白天遇到燕南冥的场景。

    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,会是什么反应呢?

    高兴?生气?悲伤?多半是没什么反应吧,他那么冷淡……

    隔天,凤清欢起了个大早,她吃了早饭,便背着背篓拿上工具,准备去田里收菜。

    田里种的是各种水灵灵的蔬菜,凤清欢手脚麻利的从松软的土里把青菜拔出来,跟上带着潮湿的泥土,叶子上也还带着露水,看着新鲜不已,没一会儿小背篓就被装得满满的。

    她背上东西,一路去了村中的市集,准备把它们卖了,换些钱好给父亲抓药治腿。

    市集里人声鼎沸,街道上人来人往,小贩的叫卖声,村民的砍价声不绝于耳,很是热闹。

    凤清欢将这些新鲜的蔬菜往地摊上一摆,静静的坐在后面,本以为至少会有个把村民光顾吧,不成想过往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,权当她是空气一样。

    凤清欢很失望,没想到做生意这么难,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她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,起身站到了摊子前面。

    “买青菜,新鲜的,刚从地里摘下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凤清欢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,不由害羞的红了脸,声音也越来越小,最后连自己都喊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这样蚊子叫的声音谁能听到!

    “姑娘你这菜怎么卖?”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,凤清欢欣喜的抬头,道:“十文钱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十文?那边都才买七八文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这个新鲜,而且一把的分量很多,不信您看。”

    那男人没有看菜,而是看着凤清欢白皙的小手,利索的给钱买下了菜,不过没有走,而是问:“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买菜呀?”

    凤清欢一愣,腼腆的性格不知道该说什么,幸好旁边摊位上的大婶看了一眼,插话道:“姑娘,你爹还没回来呢?”

    凤清欢还觉得奇怪的时候,面前的男人就走了,她反应过来对大婶道了谢。

    大婶道:“你年纪小,多留一个心眼。”

    凤清欢认真的点点头,有了第一桩成功的生意,还有旁边热心的大婶,她心中的底气多了几分,她整顿了下心情,深吸一口气,重新站到摊子前面。

    声音不像是那些叫卖的小贩那般响亮,但是清脆,好似山间婉转的鸟鸣,唤醒了这个早晨,“新鲜的青菜,看一看,今天早上才摘下来,便宜又爽口。”

    清亮的叫卖声,很快引起街上村民的注意,而且凤清欢长得本就甜美,再加上清纯干净的笑容,整个人站在太阳下好像潺潺清澈的溪水,吸引路人驻足。

    没出半个时辰,一箩筐的菜被抢售得一干二净,凤清欢的钱袋也鼓了起来。

    凤清欢背着轻飘飘的背篓,一路哼着小曲往家走,丝毫没觉察到,身后正有一双小眼睛灼灼着盯着她。

    正当她要转弯时,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紧紧抱住,那人力极大,将她从后面拦腰抱住,便拖到路旁的林子里,死死的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啊!救命啊!”

    凤清欢猛的抬头,却看到一嘴的大黄牙,一双不坏好意的小眼睛,还有满脸的暗痘。

    她尖叫着拼命挣扎,可怜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,力气怎么比得过男人,她越是推搡,男人就越是兴奋,几次三番要低头去亲她的红唇,都被她险险躲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