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浮水出面

会飞的猪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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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雪,开始狂虐,那是另一个血腥的战场。血腥依然,杀机重重,这是一个地狱般的世界。傅小蛙单膝跪地,两眼赤红,那触目惊心的鲜血,正一滴,一滴落在雪地上。这一切,看在泪眼婆娑的陈焕东师徒目中,那是一个应该仇恨他们的人为他们而战,他们的心已破碎。这陈焕东师傅回想着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,那无数岁月过往,看惯世间的势利,看惯各为其利而不择手段,慢慢的,他也开始走在这条路上,他开始偏心于有钱的学徒,他开始得到利益。他得到所赠的东西众多,钱财,丹药。但是这些在此刻,这些又有什么用,所有的这些,都不如一个路过的傅小蛙所给他带来的帮助。他承认,自己是一个铁石心肠又势利的人。在这对世间的淡漠和追求名利中打滚的他,再次寻找到内心的那一丝良知。他在这一刻,真正确确地遇到这么一个人,在用性命给予他帮助,也许别人为某些目的送来钱财跟贵重的礼物,但是再贵重的礼物也比不上此刻傅小蛙用性命给他的帮忙,而且是无所求的帮助。陈焕东师傅紧攥地上冰雪,紧紧攥着,他悔恨自己,是他,是他把那孩童打伤,而造成现在孩童失势的场面。他恨自己,伤了那傅小蛙,自己却伤得比谁都深。他现在甘愿承受两倍的伤害,也不忍看着那孩童的鲜血流淌。“过来,不然我杀了他们!”那叫凌堂主的阴冷男人又是一道剑气而出,那陈焕东师傅身上再次多了一道血痕。“住手!!!”这一招果然对傅小蛙极端有效。轰然地一声,那傅小蛙身上气元暴涨,这是他催动自损经筋的暴戾心法。蛮横的气元开始汇集,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力量。那双拳暴涨的青筋,两眼喷射愤怒的火焰,傅小蛙的愤怒已经作为引媒,再次提升力量到另一个层次,这便是九转还魂之后的身体,一个可以燃烧意志为力量的躯体。傅小蛙暴然而出的怒吼:“长恨星陨!!!”双拳如陨,力催山河,那拳所带之强大气元,化作斗大巨拳。那凌堂主骇然震惊,这拳威力巨大,他立即出击拦截。无数剑气斩在那气元巨拳之上,如斩钢铁,这便是恨之意化为力量,长恨拳的精奥所在。嘭地声响,气元巨拳击向那凌堂主,那凌堂主以剑为架,硬是拦下,顿时受到巨大的冲击身后退去,嘴角竟然也浸出一丝鲜血这孩童太强,太过强悍,竟然以毁自身筋脉的形式暴发出如此超强的战力。傅小蛙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因为这样的暴发他有过经验,他无法再迟续的战斗下去。他要速战速决,他再次提比刚才更为强大的力量,他不会让自家武馆的人受到伤害,他要保护武馆的每一个人。这一拳的力量更强大,更为暴戾,那凌堂主绝对受不下这一拳,绝对不行。而这一拳,击到那凌堂主面前,却停落了……舞起的风雪,慢慢飘落,落在地上,落在那把蓝光闪耀的剑上,那剑尖,架在雪地的陈焕东师傅脖子上。陈焕东师傅已然失神不敢动弹,从脖子传来的一丝冰冷,是那蓝凌剑尖的死亡温度,一缕鲜血,从那划开的小口流落,只要再轻轻一动,那陈焕东师傅,便要暴亡……傅小蛙的拳头停落,离那胸膛只有一寸有余,他,再也无法击下……那凌堂主拿准傅小蛙的脉络,他已然了解这一切,做为一个冷酷的人。“你若反抗,我必杀两人!”凌堂主冷冷地道,如同地狱来的声音,如此冷漠,如此无情。傅小蛙缓缓收回拳头,屹然站立在那陈焕东师傅和绅正明面前凌堂主的剑,已抽离那陈焕东师傅的脖子,那脖子上依然有道淡淡血痕,流下小缕鲜血。那剑,已然指向那傅小蛙,指在傅小蛙的胸膛。傅小蛙没有反抗,也没有闪避,那凌堂主要杀陈焕东师徒只不过两道小小的剑气那么简单的事情,如此而已,简单到让人心寒……他拦在那两师徒面前,闭上双眼……凌堂主冷笑着,如地狱来的声音,他的剑,对着那孩童的胸膛,是的,没有距离,剑尖正指在胸口,他缓缓地用力,那剑身开始向前。缓慢的前往,如此缓慢,在那陈焕东师徒两人的眼中,那剑慢慢剌入人身体的动作比任何酷刑对他们还要折磨,如同纠心般的痛楚,是的,那剑尖,正慢慢剌进傅小蛙的身体……绅正明已然抓住地上的冰雪攥紧拳头,心中悔恨已让他心中如刀割般,他的眼角情不自禁地落过一缕眼泪。他身在富贵之家,平日里娇生惯养,习惯被人捧在手心,他闯的任何祸不管大小,都有人给化解担待。而现在,这个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,就连一直惯着他,当他保护伞的爹爹都已经自身不保。而现在用生命与鲜血来保护他的,竟然是那个在武馆中,他拳拳相向的傅小蛙。那傅小蛙,正用身体为他们挡下一切,任由着剑身刺入胸膛,光是想象就让人心里发寒,那绝对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。他的心在泣血,他想要哭泣,想要呐喊出来。他的心里在受着煎熬,他无法看着别人为他这样所做的一切。旁边的陈焕东师傅也骇然的说不出一句话,那可曾是他眼中的愚笨少年,而且,还是他刚刚落拳于身上的孩童。那看似软弱好欺凌的孩童,一个强出头而不自量力的孩童。现在看来确实不是,那是孩童竟然是突破中注穴的武者,那是完全有能力与他一战的精英。他的手在颤抖,比起这个,更让他颤抖的是这孩童的隐忍。默默被人欺负,自己无力而为,这只能怪自己的无能。而身怀巨大力量的隐忍,这却是常人所做不到的。他怎么也无法把自己代入这个角色,他认为自己做不到,不光是自己,而是所有人都做不到。如换作别人,早便一拳将他击倒,现在他已不是躺在这里流血,而是躺在武馆中等人认领。没有人可以赤眼看着这无比催痛人心的一幕,没有人可以看到那长剑慢慢的剌进身体,那剑一点点的进入,那是真正的触目惊心,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那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。那陈焕东师傅和着绅正明发自内心的撕吼,这样的场面,让他们的心灵完全崩溃。他们看到了世上所不存在的事实。他们所凌辱的人,正拦在他们面前,挡着剑尖一丝一毫的前进。那剑尖的缓慢,仿佛撕碎人心,仿佛撕裂所有……那剑尖正向剌入他们心中一般,那从心底散发的巨疼。他们眼睁睁地望着,那锋利的剑身,缓缓的前行,在他们眼前,**裸地在他们眼前,破开血肉一点一点进入。傅小蛙嘴中涌出一口血,他没有后退,也没有倒下,他站立着,如同天神,巍峨屹立。那陈焕东师傅和绅正明,眼泪不断涌出,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,那是一幅将他们心灵震得完全粉碎的画面,这像是剌穿了他们的心,痛得他们如在地狱般煎熬。“我要跟你拼了!!!”那陈焕东师傅暴喝而出,已然顾自身安危,奋起出拳。嘭地一声,陈焕东师傅已被那凌堂主一拳击飞,在雪地上滑落少许距离。“师傅!!”那绅正明泪眼撕吼着,他也已然身起,两眼赤给大喝一声:“你们这些畜牧,我要杀了你们!”那凌堂主,便要拔出傅小蛙体内之剑,给两人致命一击,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,回头望来,却是傅小蛙那血红冷笑的眼神,那双手已不顾锋利死死抓住露在体外的剑身,掌指间已浸出鲜血。“长恨落月!!!”傅小蛙最后的撕吼,一拳汇集起所有的气元,暴发所有可暴发之力量,不留一丝余地,全力击出。那凌空而出的巨大气元拳劲,让近距离的凌堂主无可躲避,轰地一声巨响,巨拳完全的击在那凌堂主的胸口,这一击,是傅小蛙蓄谋已久的一击,早先那一击,或许无法击中对手,就算击中也不可能靠成致命伤害。他只能找到这个机会完全控制住对手,因为对方确实是个强者,要比他强,他知道,如果一直对抗下去,他不止要挂心陈东焕师徒两个的安危,而且继续纠缠也打不过对方这个早已突破中注外加手持灵剑的强者。只有这样,对手的灵剑无法发挥作用,这才是他唯一得到胜利的方式。扑滋!那凌堂主已被击飞,滑落雪上狂吐鲜血,他想要站起来,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。“走,快扶凌堂主走!”那旁边的帮众已然被这地狱魔神般的孩童所惊吓,他们火急扶起地上的那凌堂主匆忙逃走。傅小蛙,身体终于也无法再支撑,倒在地上,咳了几声,涌出全是鲜血。“傅小蛙,傅小蛙!”那绅正明奔跑而过,终于正式地直呼傅小蛙的名字,这已不是以往那些猪朋狗友所能带给他的震憾。两师徒来到那傅小蛙身边,泪流满面,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傅小蛙,那刚刚所经历过的一切,对他们心灵上的重新洗礼。那陈焕东师傅,仰天长叹,似乎吐出人世间所有的怨恨不满,他见证了这世间不可能发生的故事。他望着地上的傅小蛙,他心中只有巨浪惊涛般的愧疚悔恨,他仰天长叹,雪落徐徐飘落在他脸庞,他静静地站着,静静地站着,听着绅正明抱着傅小蛙的哭泣,他闭上眼睛,眼角滚落一滴泪珠。嗵!一声闷响。他跪在傅小蛙身前,膝盖印入雪地,如万斤般沉重,这是他第二次在傅小蛙前面跪下,而这一次,却是发自内心的……

    不知陈焕东师徒哭喊了多久,终于,见那傅小蛙动弹少许,一口堵在喉中的鲜血涌出,这才喘过气来。虽然很虚弱,陈焕东师徒两人依然能听清楚他的呢喃。“快……快送我去……赛场……”已来不及了,此时已离比赛过去一个时辰……陈焕东师傅知道,这便是张大富,刚才所展示的一切,已经无需再多做说明。这娃的力量完全足够称霸整个赛场,拿下那第一名轻而易举,一战成名传方四,而这个无比光辉的荣耀,却为自己这两个默默无名的人而失去,这是对他们愧疚的心中,再补上重刀。比赛场上,最终的冠军已经确定,青云面无表情的站立着,站台在赛台上,感觉着头顶上投射下来的光芒,他无神地望着前方,四周黑暗的台下都是失望的唉叹声。他得了第一名,得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荣耀,而面对的是整个会馆的失望。失望的人群,开始慢慢散去。贵宾席上的众人,也变得沉默寡言。气氛,沉得凝重,似乎积压了人内心的失落。人潮声在回荡着,在唏嘘着,一些学徒狠狠地将吃剩的零食丢在地上。没有张大富的决赛,只会是一场空谈的聚会。肖正天木然地望着这一切,望着失望的人群,他难以想象那张大富所带来的感染力量。张大富是谁,是谁,为何如此多人为他着迷疯狂,就连两大馆主都为之倾心。他心中澎湃着无比的疑问,这疑问将他煎熬,让他难以忍受。“袁馆主,请问,这张大富是何许人!”那肖正天师傅终于开口问道,他终究是承认下来这张大富并不是武馆中人。“啊?”那袁烨霖听闻一愣,他更为奇怪道:“张大富不是你馆中之人?”那肖正天惭愧道来:“那张大富,在我泰安武馆,无人知晓,有可能是有人冒泰安武馆之名,说回来,那张大富究竟长得如何?”袁烨霖想起当时排号错误,而这张大富正是他捏造出来的人物,他苦笑,这肖大师傅还不能发现自家的瑰宝。“这个,叫我如何形容,让我细细想下!”袁烨霖摸摸光头描述道:“有两个眼睛,一个鼻子,两只耳朵,一张嘴……”肖正天抽动着脸颊道:“这是人都有!”袁烨霖的调侃很成功,他笑笑道:“是你们武馆的,必是你的,谁也拿不去,你们泰安武馆的时运真的是主上人羡慕,今儿个还是散去吧,说到底还真是扫幸至极!”整个会场都布满极其失望的气息,哀声遍天,那负责人已上台,将要结束这一切,他拿着奖励,走上赛台,走向那青云。负责人笑脸满面,而面对青云冷漠脸面。对青云来说,第一名的奖励,仿佛是一块石头,只是一块石头,没有价值,没有意义。拿上这奖励,一切都结束了,所有人都站起来,拿上自己的东西,来的是期望,带走的是没落。贵宾席上的众人,也是一片轻叹,纷然站起身来,各回武馆,带着满心失望。一切都结束了!所有人,都望着负责人手上的奖励,递交到青云手上,宣告着一切的结束。哐!突然闪过的一道巨大亮光,这亮光在这阴暗的武馆之中,是何等醒目。是的,那是大门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大声响被推开,让那屋外的光芒透进武馆,所有人都往那大门望去,只见那白光中的三个身影,震人心弦的出现。在众人的眼光适应白光之后,终于可以见到血淋淋的两个人,搀扶着更加惨不忍睹,身上还透背插着只利剑的孩童。这个画面,真正让人心底生寒,那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三人,惨烈无比。像是完成无比艰巨的任务,陈焕东和绅正明瘫坐在地上,那傅小蛙也躺在地上流落着鲜血。所有贵宾席上的众人,纷然走下木台,赶过前来,他们望着这一切,都震惊了。那肖正天终于透过满是血迹的脸认清楚,那正是小文的结拜哥哥,那柴房的杂役。可是,这杂役为何出现,为何如此。“怎么回事,这是怎么回事?”袁烨霖急声扶起那地上的傅小蛙,抓起手探到脉搏,已是十分微弱。柳元一也俯下身来,探那傅小蛙的呼吸,顿时眉关紧锁。“娃儿,娃儿,你怎么样?”霍擎已奋然不顾地俯下身来急声道。“蓝凌剑?青狼帮凌苑杰!!!”叶元一望着傅小蛙身上那插着的灵剑,顿时倒吸一口冷气。这凌苑杰可是突破中注穴的高手,灵剑也是极为稀罕之物,整个青牛镇只此一把,有那灵剑在手,这凌苑杰几乎可战破盲俞穴的高手。而这剑还插在傅小蛙身上,可见那凌苑杰也并未讨好。难不成,这孩童竟然已战胜了几乎是盲俞穴级别的高手,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。叶元一馆主顿时凌乱了。袁烨霖望向那肖正天大师傅,苦笑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张大富长得什么样,现在知道了吧!”“你说什么?”肖正天震惊得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,还是身后的人扶住他才站稳,这个消息,对他来说简直如雷鸣一般。他颤抖着手,嘴唇在哆嗦。如此说来,这张大富确实是自家武馆中人,可是,为什么,为什么他会成长到这般,他只是一个没有天份的孩童,完全没有天份的孩童,为什么,为什么,他一直在心中追问。但是没有答案,这个孩童,以那平庸的资质,纵然站在年轻一辈的顶峰,供各人追逐。他茫然了,他曾经做为领导武馆如此多年,一年又过一年。在这武馆中执教,教导过一批又一批的学徒,无数的学徒,像这样平庸的学徒他也见过很多,而这些学徒,一个,两个,一百个,都是那样,默默地消失在习武的道路之上,这一切都成为他心幕中的必然。而这个杂役,也早已成为他心中的那群必然。可他现在无法用那种必然的眼神凝视着这个孩童,这孩童,竟然是张大富?这颠覆了他的整个世界,他的整个认知,他是泰安武馆的大师傅,没错,高高在上的大师傅,他一直在这个位置上,俯视着武馆的一切,他眼中只有两个天才的徒弟,现在他被逼接受一个张大富,一个超传奇的存在。而此刻,最最焦急的,还要算是霍擎,那是他的徒弟,没有谁人比他心疼,他厉声向那陈焕东师徒俩个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快说!”那陈焕东师徒已然无脸面对,把脸偏过一边,抹一把泪道:“他……救了我们……”很简单的话,道明了所有一切,在场的人都已然明白过来,这娃没来参加比赛,便是在那途中与蓝凌剑血战一场。叶元一提起气元,一指点在那剑插入之处,封住四周重穴,然后猛地提劲将那剑拔出,那鲜血依然猛喷。

    在这一场最终比赛看来,他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心,蓝凌剑绝对是超出人们意想的存在,那是与接近通盲俞穴高手的战斗。这样的战斗,虽然大家都没有看到,但是要远比场上的要精彩。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