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酒坊遇险

会飞的猪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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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寒冬的中午,绝不是让人喜欢午睡的时间,这个时候的厨房却是火热朝天的时候。百来人的武馆,炒菜都要用着半人高的大锅,厨房的大师傅正抄着一人高的大铲子在翻炒,傅小蛙劈好的柴火正在灶下猛烈的燃烧。

    厨房的下人六七个,在这武馆也安安心心的干了好些年头,每天面对的都是同样的事情,每天供应着一百余人的饭菜,同样的味道,同样的声音,同样的吆喝,平静,平淡,平常。

    这里的一天,从来没有什么不平常,除去久不时走过的胡管事,不再会有人干扰这小小圈子的运行规律,事实上胡管事的骂念,也成为这规律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现在武馆里这个小小的规律圈,多了一个杂役的加入,这个杂役勤劳而热情,把厨房的柴水供应得妥妥当当,完成这两个成年下人才能完成的活计后,还扫清武馆内外,厨房的下人们都早以习惯他的身影,这个身影总是能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帮衬一把,这是从厨房大师傅到丫环,无一不熟悉的人——傅小蛙。

    但这个温暖的小圈,只是个小圈,在一个温情的小圈外,还是武馆的大圈,这个大圈之中,相对于傅小蛙这样一个杂役,认识的人就已经鲜少。但是,对于一小部分孩童来说,却是印象深刻,那就是绅正明。

    绅正明自从送与天元丹致陈焕东,便得到陈焕东倾囊相传,而这绅正明自小家里请有武师,习武已有些年头功夫底子相当不错,再加上近日连服天元丹,天元丹之神效非同寻常,体力气元大涨功夫突飞猛进,竟也有突破四满穴之势。

    武馆同组的孩童还有几组,虽然有些已能聚气,却不及绅正明这般突出。

    那天黑夜的恐惧之旅,随着时间过去,傅小蛙开始慢慢恢复过来,慢慢淡忘。傅小蛙这些天抽空练习了胡管事的武书,他奇怪的发现丹田内已能聚集小团温温的气团。

   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元,按着书上的方法,气元可以提送致身体各处,可以筑建身体的筋脉,可以变成力气。

    最让傅小蛙觉得惊喜的是,他可以把气元使用到挑水劈柴上,气元传到身体,可以让身体力气变大,这让他挑水劈柴速度倍增,这样他每天有更多的时间,可以用来练习胡管事的武书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胡管事给他的内经可以让他这样的资质,气元增涨比别人快很多倍,这曾经是多少习武之人梦想得到的东西,不过傅小蛙不会知道。

    草垛,傅小蛙最喜欢猫的地方,只要有空闲时,他就会出现在厨房门口的草垛上晒太阳。

    “小蛙!”胡管事的一声叫唤。

    傅小蛙从草垛上跳下来应道:“来了,您有什么吩咐!”

    “这个钱,拿着,帮我去西巷胡同那家酒坊里帮我打两斤烧刀子!”胡管事迷糊着眼,好像已经喝了不少,丢了几个钱给小蛙。

    “成,您等着!”小蛙接过钱,拿上酒瓶儿,然后出了武馆。

    街道上车水马龙,好久没有出来逛过青牛镇,小蛙不由得有一丝高兴,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。

    街上之雪还未融化,街道两旁有些许小蛙这盘年纪的孩童在打雪仗,玩得不亦乐乎。此时的街道有卖糖葫芦,有卖糖人,还有卖风车小玩意,卖饰品的,一片繁华热闹。

    傅小蛙来到西巷胡现,远远的就可以闻到一阵酒香扑香,真是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。这个酒坊,乃青牛镇百年不衰的名号,王二烧刀子,响当当的名字,所谓烧刀子,即是点火可燃之烈酒。只要有人说起烧刀子,无一不提到这名字。

    这酒坊规模不大,说也奇怪,这酒坊生意虽好却从不扩建,据说是这地下有灵气,地窖过后的酒别有一番风味,曾经老坊主试移了其他的地方,所酿之酒却失去原来的味道。

    傅小蛙进入酒坊,院中几只硕大的酒海大缸显然著目,在酒坊之中,酒味更是浓烈扑鼻。经营作坊的是老两口,男老者自然姓王,王二是祖上所留之名,到他这代已是五代,现单名贵,王贵。老婆子是外乡人,几十年前避难而来,嫁入王家,没能留一子同嗣,不过老俩口感情甚好,却也淡了这一遗憾。

    “有人在吗,生意上门喽!”傅小蛙呼声而至。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!”王贵闻声而出,见一孩童便知帮大人打酒来也。

    “给我来二斤烧刀!”

    “好类,二斤烧刀,请稍等!”王贵接过酒瓶,拿起酒滴掀打开大缸,这酒味顿时散发开来香味扑鼻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,你的酒可真不错!”傅小蛙虽不懂酒类,却也能从这香味中得知一二。

    “那可不是,我家这酒,百年手艺,独此一家!”王贵老儿竖起拇指自夸而道。

    “我家管事可就认准您这一口,点着名的要呢!”傅小蛙乐呵呵地道。

    “你家管事识货,我这酒不止味醇香浓,还有强身健体之效,喝过都是回头客!”王贵老儿竖着大拇指儿自夸地道。

    “噢?还有这般神奇?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是,我家地下藏有仙气,存窖之酒吸取仙气便带有强身之效!”王贵老儿是吹嘘得越来越玄乎。

    傅小蛙可不信什么仙气神仙,那些没见过的东西,他可统统不信,不信归不信,他还是不会戳破了王贵老儿的吹嘘。

    “别听这老头子瞎说,就知道瞎胡弄!”不知什么时候,王贵老伴从屋里出来,拿着个簸箕儿。

    “大娘好!”傅小蛙喊道。

    “这娃真乖,来大娘给你吃芝麻糖!”王贵老伴从口袋摸出许些块糖儿塞给傅小蛙,或许是这王贵老伴儿膝下无儿女,见到傅小蛙就分外亲切。

    “谢谢大娘!”傅小蛙鲜少吃到这么稀罕的玩意,这对他来说可是无上珍品,他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,糖块儿在口中融化,香味满嘴,甜味直浸心底,简直是人生无上美味。

    “慢点儿吃,大娘这里还有!”王贵老伴儿越看这孩子越喜欢。

    王贵老儿见这孩童也是喜欢,跟老婆子道:“瞎这孩子饿的,家里还有些啥好吃的,再拿些来!”

    傅小蛙很是感激,心底很是温暖,他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,这一被人关心,就止不住的感动。

    “酒是几钱?”

    “二十文!”

    傅小蛙数了数,胡管事果然是老常客,一个子都没给多,傅小蛙如数将铜板交与王贵老儿:“钱在这,您数数!”

    “不用,下回欢迎再来,来都有糖吃!”王贵老儿笑眯眯地收着钱进了口袋。

    傅小蛙心里乐滋滋,提着酒瓶儿,正要打道回府,此时门口呼拉一下被人推开,只见几个壮汉进入酒坊,酒上还带着许些醉意。

    “几位爷,要酒呢?”王贵老儿赔笑着迎上前去。

    “给我拿,拿几斤烧刀子来,速度着点!”几个醉汉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长椅儿上。

    傅小蛙摇摇头,又是些像胡管事样的酒鬼,他提着酒出了门,刚走出门不几步,这时听到酒坊里王贵老儿的呼救声。

    傅小蛙赶紧的折回来,进入酒坊,只见那几个醉汉,正纠着王贵老儿的胸口衣裳,怒气腾腾。

    “你们,你们为什么要打老人家?”傅小蛙面对的是几个成年壮汉,语句未免有失底气。

    “你这小孩管,管他妈什么闲事,小心老子连,连你一起揍!”一个醉汉恶狠狠地道。

    “不成,你们,你们别,别动老人家!”虽然傅小蛙害怕是害怕,还是强硬着胆子嚷道。

    这些个醉酒壮汉,块头儿足足比小蛙高出半戴,在这一瞅,就是一破孩像个没管教的娃子在跟大人嚷嚷着事。

    此时的屋子里,哭天喊地的跑出来一老太婆子喊叫道:“老头子,你可是怎么了这是,几位爷爷啊,可别跟我们这两个老骨头计较事,有什么对不起的,我老太婆给你们叩头了,叩头了!”

    “唉呀,你这小兔崽子,皮痒痒啊,看来爷今天不教管下你,还跳上崩了!”那壮汉挽着衣袖就要上前拎起像小猫儿样的傅小蛙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,你们别折腾那娃,还小……”那王贵老头儿是急了,被一壮汉按在桌上还挣扎着道。

    那壮汉块头跟熊似的,像座山样像小蛙移动,傅小蛙胆胆颤颤地摆个架式,吓唬道:“别,别过来,我,我可是有练过的!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那壮汉笑道:“练过,让你瞧下爷这才叫练过!”

    那壮汉抖下外套,露出浑身肌肉,看样子才是真练过家事活。

    “你们,你们跟个小孩较个什么劲,冲着我老头子来!”王贵老头儿嚷嚷道,他也只能嚷嚷,被一壮汉按着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,你可不能出事儿啊,几位大爷行行好,饶过我们,饶过那小孩!”老太婆当真的是给叩头跪了。

    傅小蛙见着老人在叩头就心疼儿,双眼怒火迸发,拳头紧握。

    “叫你们家老头不识相,老子不就是喝你个破酒,几个钱的玩意,还跟老子较真,给你两破钱还嫌弃,老子白喝你又能咋样!”那壮瘙醉醺醺地拍着胸口的大块肌肉嚷道。

    “酒~酒你们随便拿走,我给几位大爷赔个不是!”王贵老儿见老伴给跪了,心疼得不行,也得服软。

    “不成,今天爷是来了,不痛快,不整个痛快的,老子不舒坦,给我砸,给我揍!”那壮汉扬扬手,其他几个壮汉开始砸东西,砸得酒坊里哗拉作响。

    “你们住手,你们停下,老人家也能打的么,你们这帮没天良的畜牲!”傅小蛙赶忙地跑过去扑在王贵老儿的身上,让拳头落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“畜牲?你小毛头今天是想死了,看大爷不整得你找不着娘亲!”壮汉额然大怒。

    “你们别,你们别跟孩子较真,小孩,你快跑,快跑啊!”那王贵老儿死命地喊道。

    傅小蛙就是没跑,而是用身体硬是挡在老头儿面前,如此大的拳头,像纸样单溥的孩童,那王贵老儿惨叫一声,怕是要出人命,试想一下一个孩童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么大的拳头,看着让人心惊胆寒。

    傅小蛙架起胳膊防守,他没有任何的打架经验,如果要说有,也是在武馆里被绅正明那群小孩欺负,他惟一会的就是架起胳膊,拦着落来的拳头。

    酒坊的两老口子也不敢再看,这样小的孩子被壮汉如此拳打,九条命也不够填。却没想到那傅小蛙还能站起来,傅小蛙自小做惯苦力,身子骨比一般小孩硬朗,他一抹嘴角的血,继续扛下壮汉落下的拳头。

    这重拳一一落在傅小蛙身上,傅小蛙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,因为他从来没有学过任何的招式,也不知道什么叫防守,不知道躲避。而那壮汉明显练过家子,每一拳都是招式里来,轻易避过傅小蛙胳膊的防卫,落在傅小蛙的身上。

    这拳头打在傅小蛙身上如同锤击,就算是成年人被这样锤打,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。

    一拳,两拳,三拳,已不知是第几拳落在傅小蛙身上。

    傅小蛙终于跪倒地上,倒在王贵面前,他双单撑地,嘴角流落着鲜血,一点一滴的,落在王贵老儿面前,那鲜血,一点一滴的落在雪地,落在王贵老儿面前,鲜红的雪地上显得分外鲜红。

    王贵老儿眼睁睁地看着,看着地上滴落的鲜血,手在颤抖,他望向这小孩的双眼,那双眼睛里的纯净。这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,却能在这个时候,用瘦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,每一个拳头落在他的身上,就如同锤在王贵老儿心里,王贵老儿老泪纵横,颤抖着手抚过傅小蛙的脸庞,带着颤抖的声童:“娃……疼么……”

    傅小蛙摇摇头,他屹然站立起来,用着胸膛,再一次承受起巨大的拳头。

    “娃,知道错了没,跪下给爷认错,爷就饶你一命!”那醉汉吼道

    傅小蛙两眼一横,只是狠狠地在嘴里吐出两字:“畜牲!”

    “妈的,够胆儿啊,去死吧!”这壮汉的拳头力道绝非儿戏,一般孩童受这一拳估计已被收命。

    傅小蛙不会躲避,只能硬杠着这一拳头,这一拳头锤下,让他半飞出去。

    “你们别打了,你们要钱,我给你们,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,我老头子也给你们跪下了!”王贵老儿扑通地一声给跪下,磕头不停。

    “让开,我要揍死这小子,看看他还畜不畜牲!”

    “你们这群王八蛋,我老头子跟你们拼了!”王贵老儿站起来,举起瘦骨老弱的拳头。

    “老小子,看来你也不想活了,好,我就成全你!”那壮汉挥舞拳头,就是要往那老头身子招呼过去,那老头如何能受得起这重拳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,老头子!”老太婆失声惊叫。

    “住手!!!!!”傅小蛙双眼赤红,猛地一抬起头,他已经失去理智,猛冲上前挥拳一击,那壮汉冷眼看着,仿佛毫不在意那瘦小的拳头落在身上。

    嘭!

    一声闷响,出人意想之外的事情发生了,顿时那壮汉后退两步,捂着肚子双眼突出,像看到鬼怪一样两只死鱼眼盯着眼前那孩童。他愕然地望望下腹,下腹传来一阵滚江倒般的疼痛,就像被铁锤击着一般。

    “你,你,我要撕了你小子!”那醉汉是发了狂,挥舞着沙锅那么大的拳头挥舞而出。

    傅小蛙咬紧着牙站起,不管这重拳击落在脸上,还是身体上,鲜血一直猛流,他不会,他什么都不会,不会招式,不会技巧,他只会汇集身体的气元,全部聚集在拳上,他只知道这样,迎着壮汉暴雨般的拳头,任其落在身上,他只知道这样一拳击去。

    嘭!

    第二拳落在壮汉的肚子上,顿时壮汉跪倒在地上,捂着肚子,头快要埋到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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