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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淮如回来啦。稀奇的咧，还带东西了？了不得，了不得，居然是棒子面，想不到您们城里吃的跟我们村子里吃的也差不多嘛。”
秦淮茹这刚进门。
大嫂就来了一波阴阳怪气。
秦淮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，没办法，这得受着。
当年，分家，也是因为她的缘故。
“行了行了，大过年了，要是不分家，还没鸡蛋拿呢。”王翠花制止了儿媳妇的阴阳怪气。
“鸡蛋？什么鸡蛋？”秦淮茹好奇地问道。
“咱们村，养鸡了，就是不知道养在哪儿。”王翠花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。
“妈！您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！”二嫂不干了：“队长不是说了，这事儿，保密嘛！”
“嗨，她在城里她还能咋地，每星期回来拿鸡蛋啊？”王翠花翻了个白眼，不以为然，抛开秦淮茹每次回娘家都没什么好东西不说。就说她的身份，工人，那在村子里，是人人都羡慕的存在。每天来回折腾，还不止个鸡蛋钱。
二嫂被王翠花那么一说，一琢磨，也是这么个理，就不说话了。
这个屋里，要说谁对秦淮茹的敌意最大，那自然就是大嫂了。
嫁过来之后，原本琢磨着有个城里的小姑子，能沾沾光，结果嘛，光没沾着，倒是搭进去不少。
公公婆婆也是个偏心的，自己跑一边生闷气。
秦大无奈，只能哄着自家媳妇。
自家媳妇哪哪都好，就是心眼子小了些。
“姑姑……”几个小孩怯生生地过来喊了一声。
秦淮茹并不常回来，再加上自己的母亲不喜欢，所以大嫂二嫂平日里也没怎么提。
秦淮茹笑了笑，拿出一些糖果，给几个孩子分了。
混了这么长时间，一点糖果，她还是拿得出来的。
看到秦淮茹给自家小孩糖果，两个女人的脸色倒还好了一些。甭管别的，对自家崽好的人，那就好。
“鸡蛋是咋个事儿啊？”秦淮茹顺手就坐了下来，还顺带着帮着干起了活，一边干活，一边聊天，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家庭之中。
“还能咋个事儿，咱们村长开窍了呗。”二哥是个话多了，接了过去：“隔壁村子养猪，咱们村子养鸡。”
“这不怕被人抓住了吗？”
“不怕，我们都不知道养在哪儿，只有那几家比较穷的知道。他们去场里帮忙，能多分一些鸡蛋。其余的，一户一个月一斤鸡蛋。”二哥扬了扬头，一脸嘚瑟，伸出三根手指：“咱们家，三斤。”
是的，三斤。
在几年前，他们家就分家了。有秦淮茹的一部分原因，也有其他的一部分原因，当时闹得倒是有些不好看，秦大有觉得很丢脸。现在看来，倒是落了好处。
“那咱们队里是谁在折腾这个事儿啊？”秦淮茹好奇地问。
“这哪儿知道，不过，听说是沈昊家在折腾，具体是不是，咱们也不清楚，我估摸着，应该是的。”说起这个，王翠花就来劲儿了：“要是不是沈昊，秦大穷凭什么愿意把自家小女儿嫁过去，他把京茹疼得，我看了，嫁的那天，他还偷偷抹眼泪呢。”
“沈昊？”秦京茹惊了一下：“真的假的？他那么能耐。”
“谁知道呢，上次他掉河里之后，像是开窍了似的……”
村子里的传言，但凡过一段日子没回来，她就能收获一大堆，一般传言的中心，都是一些稀罕事儿，而沈昊，成了今年村子top榜上的榜首。
他干的那些事，不说养鸡，打狼，救人，一桩桩一件件，那都能聊好长时间。
好处自然是有的，坏处嘛，那就是沈疯子的形象逐渐深入人心。按照沈秦氏的话来说，谁家好人，能干出这种事儿来。
这家讨论得热火朝天。
秦家也不差。
“哎，小昊，那知青找你啥事儿？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。”秦爱国好奇地问道。
这一问，屋里的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。
“搞不明白。”沈昊摇了摇头：“塞了我不少票和钱，说是帮他照顾好两个女知青。我琢磨着，晚些时候，直接把票给人送去得了。”
“塞了多少？”秦爱国更好奇了：“而且，他为啥子找你啊。”
说实话，沈昊平日里并不高调，在村子里属于那种，听得到传闻，但是很少见到人的类型。
“或许，是小昊之前救了她们吧，他们认为小昊有能力？”秦建军说出自己的猜测。
别的不说，沈昊的战斗力，那是妥妥的。
“这事儿，挺麻烦的。要我说，把票都送过去，事儿说清楚了，比较合适。该帮的咱们还得帮，都是一群孩子。”秦大穷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。
“爸说得是。”沈昊点点头。
秦大穷很满意，这是一种认同，跟其他没关系。
“他们咋想的，让小昊去干这种事情。”李巧抱怨地说了一句。
作为女人，她看事情的目光不同，那是两个女娃子，怎么着，沈昊去都不合适，再看看自家傻闺女看着沈昊那亮晶晶的眼神，她没好气地拍了她的脑袋一下。
“娘！你干嘛！”秦京茹眼睛瞪得老大，不服气的模样让沈昊不由得乐了。
“干嘛干嘛！你除了吃还知道干嘛！”
“看昊哥儿！”
“你！”
“昊哥儿，多吃点，这饺子好吃！”秦京茹给沈昊添了一碗饺子，还乐呵呵地给上了一碗饺子汤。
李巧：……
好气，但是胃部感觉有点涨。
乔慧抿着嘴，忍笑忍得很辛苦。
自家这个小姑子，脑子里想着总是跟别人与众不同，李巧想的是男生上门不方便，小姑子那是一点儿都没往那方向去想，就是傻乎乎地盯着沈昊看。可爱极了。要是自己也能生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就好了，不，还是算了，先把儿子生出来吧。
“其实，秦昭昭算是我的堂姐，也不算愉悦。”沈昊知道李巧担心什么，顺嘴就说出来了。
“啊？你们还有这层关系？”
“嗯啊，前些日子她自己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