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17 章 分化日[ABO](6)

云山昼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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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奚昭记得上次碰见这情况,还是在他分化期之后。

    去年寒假,他和薛秉舟一块儿进入了分化期。

    哪怕是分化期,两人也有着天然的默契从头回出现发烧症状,到每次发烧的程度、时长,几乎没有任何分别。

    因此当薛秉舟结束最后阶段的发烧,并率先一步分化成beta后,所有人都认为薛无赦也会和他一样。

    但薛无赦却没从房间出来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下着大雪,跟他今晚一样,奚昭也悄悄爬上了他的窗子。

    阳台外,隔着仅拉开了一条窄缝儿的窗帘,她看见他蜷缩在地。

    正值寒冬,他却仅穿了件短袖。脸庞,甚而是露出的胳膊,都烧得烫红。呼吸急促到她在窗子外面都能听见,周身撒落了一地针头都是用过的抑制剂。

    那张神情恍惚的脸紧贴着张照片,无意识地来回摩挲。不过天太黑,她没能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她猜测应该是抑制剂洒在了上面,才会使他这样。

    过后不久,奚昭就听薛知蕴说起了他的分化结果。

    oga,在历经长时间的别无二致后,他和他的孪生弟弟有了性格以外的第二个差异。

    刚开始薛无赦并不愿接受,在她面前反复说起oga的不便,甚而还偷偷查过二次分化的方法和可能性。

    他的不满最终终止于薛知蕴分化成aha的那天。

    从那之后,他再没提起分化成oga所带来的窘境,而是将另一件事当作惯常的谈资

    他开始关心奚昭的分化结果。

    时不时就开玩笑似的问她会不会分化成aha,隔三岔五还会提起信息素标记的事。

    奚昭觉得他这是在分散焦虑,索性由着他说。

    而现在,在离那个冬天不到半年的夏夜里,她又一次撞上了他的发热期。

    只不过这次没有窗户作挡,她终于清清楚楚看见了一张发热期下的脸。

    他的脸仿佛被新雪搓过。

    透出一种不正常的酡红,但又不见热汗。

    那股热意如有实质,压得他眉间稍蹙,眼皮微垂,半掩在后的眼珠子不复平时的透亮,而像是被搅着的水。

    混沌、迷离。

    他全身都似乎在呼吸急促的气息,起伏的胸膛,微颤的肩颈,还有摇晃到需要借助书桌才能勉强站稳的身影。

    奚昭不知道这突来的发热期跟那条蛇有没有关系,而是更关心另一事“你的抑制剂呢没带在身上”

    薛无赦微躬着背,摇头“没没带。”

    腺体愈渐发烫,烫得仿佛在跳动。渴念积攒又积攒,叫嚣着往外挣。

    “那回去拿。”再走窗子肯定不行,奚昭转身就要去开卧室的门。

    还没走两步,就被薛无赦拉住。

    “别”他气息越发浊重。

    “不开门怎么出去”

    “你闻不见”薛无赦将身子躬得更低,尽力克制着握着她手的力度。

    “什么”

    “信息素。”薛无赦扯开笑,开玩笑般问,“你该不会,一点儿都闻不见吧”

    天似乎要下雨,空气稠重到拨散不开。

    开了空调,但还是闷热到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“闻不到。”奚昭如实说,又问,“你释放了很多吗”

    多

    薛无赦哼笑两声,眼皮沉到抬不起来。

    都已经快将他溺死了,又何止是多

    奚昭虽闻不见信息素,却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在迅速攀升。

   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,她说“那你就待在这儿,我去给你拿抑制剂是放在床头柜里吧”

    “嗯”

    薛无赦正要应声,却忽然想到什么。

    他没松开手,而是握得更紧。

    “你去拿,肯定要被月郤发现。”

    “我走窗户。”

    薛无赦摇头。

    意识虽烧得混沌不清,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发热的后颈,在热切渴望着她的扣咬。

    “还有其他办法。”他靠近她,脊背躬低时,脑袋几乎要靠在她的肩上,发颤的呼吸泛烫,“标记不就行了哪怕是临时标记,也能压下发热期。”

    奚昭懵了。

    标记

    她哪会这个啊。

    “你别不是烧糊涂了。”她说,“我又不是aha,就算把你的脖子咬破了也没法标记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没试,怎么知道不行呢”薛无赦看着她,脸上带着耍恶作剧时常有的笑,“而且我听人说,标记很好玩儿的,你肯定喜欢。”

    她肯定会分化成aha。

    不然眼下他怎么会对她生出难以压下的渴望

    奚昭“”

    这还用得着试吗

    她根本就还没分化啊。

    用什么标记,拳头吗

    心里还没吐槽完,薛无赦就已垂下手,将她困在身躯和桌子之间了。

    “昭昭”像是猫蹭人那般,他躬低了脑袋,在她的颈侧来回摩挲,“便只是咬一口咬得重些也没事,很想昭昭,想要你的信息素”

    他这会儿已有些神志不清了,下意识往外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。

    夏季果子的清甜味儿溢满整间卧室,无处不在地诱惑着她。

    但奚昭却丁点儿都没闻到。

    “没有的东西我怎么给啊。”她说,“薛无赦,你先坐那儿,我去拿抑制剂。”

    但深陷在这得不到回应的欲壑中,薛无赦已快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失落和渴意一并涌上,他的情绪变得大起大落,在亢奋和极度痛苦中来回徘徊。时间一久,他甚至已没法满足于临时标记,而是开始渴望更为彻底的标记。

    在他抬臂拥住她的同时,奚昭的胳膊擦过

    了他后颈的腺体。

    “嗯”腺体上压下尖锐的刺激,更已接近疼痛。薛无赦却闷哼出声,瞳仁因兴奋而扩散些许。

    “昭昭,”他气息不匀,“再再摸一摸,我”

    话音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奚昭拿起块本来当宵夜的面包,堵住了他的嘴。

    趁他愣神的空当,她又将他推到了椅子上,顺手取过根跳绳捆住了他。

    怕他乱跑,她还特意将他的手反绑了,腿也结结实实地拴缚住。

    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绑好人后,奚昭大松一气“你别怪我,要是继续讨着我咬你,等明天你清醒过来,肯定后悔得想打这儿跳下去。”

    薛无赦微怔着眸,眼底已被刺激出淡淡的水色。

    他嘴里一阵乱唔,又因与她拉开了距离,而陷入了恐慌失措的境地中。

    “你小声点儿,免得被月郤发现了。”奚昭想了想,将面包往里一塞,堵得更严实,“我去给你拿抑制剂,很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外面渐飘起了雨丝,她放弃了从窗子走的打算,没声没息地开了门,偷溜出去。

    溜进薛无赦的房间也算顺利,一路都没碰着人。

    她熟稔地翻开了床头柜,拿起支抑制剂就往外走。转身的瞬间,她却愣在了那儿。

    蛇

    就在靠窗的那面墙下,静悄悄立着条漆黑长蛇。

    那蛇一动不动地盯着她,偶尔吐一吐蛇信子。

    他房间里怎么还真有蛇

    奚昭也没动,屏息凝神地盯着它。

    就在她思忖着该怎么处理这条蛇的时候,它却陡然转身,顺着墙爬出了窗外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,就消失在了雨夜中。

    走了

    奚昭眼也不眨地盯着窗子。

    等了片刻,她快速上前锁住窗,这才离开。

    回到卧室时,薛无赦却已摔倒在地,脑袋紧靠着垂在床边的被单,失神摩挲着。

    奚昭费劲儿将他扶起来,取出抑制剂。

    但在扎下抑制剂的前一瞬,身后忽传来阵声响

    有人开了窗。

    夜里的冷风吹至背上,奚昭下意识回身看去。

    却望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
    窗台上,太崖半蹲在那儿,一手掀开窗帘,垂落的发丝滴下点点雨滴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还没睡么”他移过视线,看向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薛无赦,眼尾微挑,却瞧不出多少笑意,“看来我来得不巧。”

    奚昭“你听我解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