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八章 黑鳞的警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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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凝涵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宋国安一脸狐疑,“你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过节吧?”

    “不止过节,我跟她,从来不是一路人,我们家不能要这样的媳妇。”

    宋国安叹了一口气,“为父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,柳家需要名望,我们需要兵权,我们两家,才是真正的一拍即合哪。”

    宋凝涵皱了皱眉,不做声了。二哥的婚事如此,那她的婚事,应当也是如此吧?身为儿女,是不是一定要用婚事来巩固家族的地位才算报了生养之恩呢?她曾经想过与心上的男子或入世,或归隐,每日平平淡淡,一粥一饭,她为他洗手做羹汤,他为她对镜描眉,就这样互相牵绊,共看岁月漫长。可惜,如今......

    她看了一眼沉默的宋凝华,“二哥,母亲,父亲,我乏了,先回去睡了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,宋凝琛和龙羽深居住的小院就被包围得严严实实,吓得遥清和岚岳拔出了刀,亮在他们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从中走出一个一身戎装的人,对着龙羽深一拜,“臣御林军统领许巍,奉陛下旨意,迎凌妃娘娘入宫诊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......”龙羽深目瞪口呆,连忙对遥清使了个眼色。遥清会意,奔进后院去寻宋凝琛,却遍寻不得,急得团团转。

    “来人,带走!”许巍已经命人抬来了软轿,强行把她塞进了轿子,岚岳连忙跟了进去,气冲冲地指着许巍,“你让那些人走,把我们军使放下来!她是有军中职务在身的!”

    许巍面无表情:“既然是忠于公主殿下,那娘娘也知道,抗旨不尊的罪名臣担不起,娘娘担不起,公主殿下也担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!”岚岳转向龙羽深,“这回怎么办?”

    正在她们急得团团转之时,突然有几个一袭黑衣的人从车底钻出来,白晃晃的刀架在了许巍的脖颈处,“放了她。”

    许巍强装镇定,“你们是谁?知道我是什么人吗?”

    一个黑衣人靠近了他的耳边,轻轻吐出两个字,却重若千钧,“黑鳞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,呼吸变得急促,“放人,我立刻放人!”

    周围的人见状,只好把龙羽深请下了轿子,战战兢兢地跟在许巍身后,灰溜溜地离开了院子。

    龙羽深也吓坏了,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人,“你们......是在保护我吗?”

    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,朝着她齐齐下跪,“少主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,“少主?你们的主子是?”

    “您的兄长。”

    岚岳倒吸了一口冷气,“小姐,她们的主子是凌皓!”

    公主府内,李玟诺翻来覆去地想着与皇帝的那段对话,到底为何父皇会这般的执着与疯狂,不顾朝野的反对执意纳龙羽深为妃?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酷似其母的长相吗?

    宋凝琛出现在眼前,深深地行了一礼,“师姐,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来得正好,你知不知道关于凌家的一些秘密?”

    “秘密?”

    “对,李玟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,“就是,很隐秘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不记得了,”他叹了口气,“若是早知道,我也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,龙羽深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,“他们来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来了?”宋凝琛紧张起来,“你怎么回事?怎么光明正大地出来了?不怕被宫里的人看到吗?”

    “你先别紧张,”李玟诺显得镇定一些,“是不是宫里的人已经来过了?”

    “嗯,他们......说要带走我。”

    “把你接进宫吗?那你怎么没被带走?是不是你跟他们动手了?”

    龙羽深愣愣地抬起头,“是黑鳞。”

    李玟诺瞳孔骤然收缩,“黑鳞?”

    “我的兄长,”龙羽深一字一句地说,“就是黑鳞的主。”

    “咣当”一声,宋凝琛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,在磕碰的作用下碎裂成不规则的几块。李玟诺也难以掩饰自己震惊的神色,“那这样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,如果父皇真的知道这件事的话,他的目的就不仅仅是龙羽深,而是掌控黑鳞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福霖殿内,许巍的腿重重地跪在地上,“臣有愧!未能完成陛下旨意,甘愿领罚!”

    “罢了,”皇帝摆摆手,“黑鳞的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,不怪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接娘娘的事......”

    “暂缓。”

    “是,许巍起身拂去额前的汗珠,“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皇帝眯着苍老的双眼,眼角的褶皱深得像一道沟壑,“容喜,你看,黑鳞果然出手了。”

    容喜俯下略显肥胖的身体,”那,皇上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凌羽深,”他的笑意渐深了些,“黑鳞的力量,我们必须要,而且志在必得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皇上,我朝如今局势相对稳定,为何一定要取得黑鳞的力量呢?”

    “容喜,你跟了朕大半辈子,见事怎么还是不明白?”皇帝的口吻带着些责怪的意味,“黑鳞的兵力是块肥肉,若是被东夷等国夺去了,那我北临就岌岌可危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这飞鸾军使是个引子,或者说,是个人质?”

    皇帝摆摆手,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,“她的那副相貌,是朕心口上的朱砂痣。至于朕为什么对出使滨州那次耿耿于怀,多半还是因为老大的事。当年的接生婆等人已经死绝,那个孩子也在不久前死在了滨州,这一下,算是死无对证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那个孩子是宋家长子,宋国安是当年科考中第,由您亲自擢选,应当是不会苛待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朕的血脉,”皇帝叹了口气,“也罢,也罢。”

    容喜沉吟了一下,“那您不把凌氏赐给大皇子的原因,是否是对他有所忌惮?”

    “你今日的话格外多。”

    “老奴知罪。”

    窗外起了风,窗纱被刮得四处飘散,有些落叶被吹进了殿内,在光亮的地板上划出一道弧线,看起来格外刺眼。